然让人去巡灾区……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原也没想到能这样的顺利,亏得内阁这群顽固的老货非要拧着皇上来,可是帮了他的忙。
刘瑾连连应声,待寿哥怒火稍减,方:“那杜旻……”
寿哥这才面稍霁,只拿鼻里声儿,并不言语。
这到了灾区只能茶淡饭,甚至要名声的怕还要啃上几顿面饼窝窝,就这般磋磨上一年半载,足够让他长记的。
在京中,御史们替大佬们发声,通常有些灰收,日很是过得去,不说山珍海味,这大鱼大还是没问题。
寿哥登时大怒,锤着桌吼:“查!查到底!岂是什么丁忧去职就完事了的?!”
刘瑾睛一弯,嘴角一翘,中却恭谨:“这也是给他个报效朝廷的机会,若他果然刚直,有他在河南,赈灾事上也不怕有宵小猫腻了。”
得东阁,一路上都是一张张谄媚的笑脸。刘瑾颇有些志得意满的意思,睛只在这些内侍上扫过。
明都察院之下设十三监察御史,平素是在京供职,乃称常差,若奉命巡盐务、漕运抑或巡地方,则是外差。这巡地方的差事是监察御史诸外差中最寻常的一件。
他所要的,也就是安人下去,只要人去,这天下的事儿就不会再有不上手的。
刘瑾这才正:“皇上可还记得去岁六月,刑科给事中王震曾上书盘查宁夏固原仓场,发现粮料草束多有腐烂,参奏督理粮储陕西参政等多人。却回复,相关官吏或丁忧或去职,已无可查。而今岁宁夏依旧乞拨粮草银,比旧岁还多些,竟是要补去年的亏空!这督粮草的失职,粮草的折损倒要朝廷来补,哪里有这样的理!”
张永倒也还算老实,这不,辽东这桩
见寿哥要发脾气,他连忙:“婢倒是有个想,他这不是河南监察御史么,七月汛期河南也遭了灾,不如遣他个巡河南的外差,让他替陛下看着赈灾可有疏漏,且灾后百姓难免人心浮动,正好让他去教化一二。”
寿哥一张脸比锅底还黑,重重哼了一声,“这样沽名钓誉哗众取的东西还留着他在朝中不成!他既喜教化人,便成全了他,叫他回乡作个教书先生罢。”
刘瑾也清楚的知,他就是总揽大权,也不可能事事都亲力亲为,因此也是不遗余力培养亲信,再拉些合伙。
刘瑾面难,“万岁爷……这历来不以言治罪,且……他这话里,也是摘不问罪的病的……”
寿哥虽不知里许多关窍,却也知放去灾区不是什么好差事,便哼了一声,:“倒便宜了他。”
寿哥皱眉,挥手:“大伴别卖关,直说来。”
也莫说那遇到暴民容易命不保的凶险事,单就说寻常的,一日三餐就有许多讲——这可是灾区,若吃得太好,必要被弹劾,而御史犯法可是要罪加一等的,他只有比寻常官员更简朴的份儿!
这会儿瞧御监张永就是个可拉伙的人。他也不怕张永在御监里大了,神机营且在他手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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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中连呼“万岁爷圣明”,领了旨意,满心喜的去了,一路还在盘算着都派遣谁去查这粮草事。
他怒气冲冲在阁里走了两圈,每一步都踏得狠狠地,似是恨不得踩死那些官吏,中不住:“派人去查,内官监,御监,派可靠的人手下去,仔细查个清楚,一个都别放过!一都别放过!每年在九边上这许多银,倒便宜了他们?!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刘瑾垂下,掩住底的笑意,恭敬的领旨,“皇上英明!婢以为,不仅九边粮米草场要查,各地常平仓也是要查的,否则若有损失朝廷却不知,万一遇上灾荒要开仓赈济,岂不误事!”
而巡地方乃是代天巡狩,考察诸官,举劾尤专,其权柄极大,原是极好的差。
“查!都查!都查!”想到了辽东,寿哥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挤来的话。“朕的仓里不养这群硕鼠!”
小想钻空也是有的,怕只太祖那剥填草或能震慑一二。只是,万岁爷,这也不是天下为官皆贪的,婢却知,有那一类,虽不贪墨,也一般空耗国帑,比贪墨还让人痛恨!”
要查九边粮秣,还是得用御监的人更名正言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