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弘沛冷哼一声,“你不富裕,我赵家富裕,我妹还用不着你添嫁妆。”说罢又觉得这话自己说着无心,却怕听者有意,多少有些刺了杨家,忙向沈瑞笑:“我们原调侃惯了,没个分寸,沈二弟莫怪。”
说着也是扬起酒盅,了杯中酒为敬。
沈瑞哪里会为这一两句言语多心,当下连称赵四哥折煞,也陪了一杯。
赵弘沛也不再吊人胃,直言:“两位可知现在的辽东镇守太监是谁?”
天下镇守太监多了,便是张会常在中人极熟却也不曾留心过,倒是沈瑞听陆十六郎说过一句,“是朱秀。弘治十三年就调去辽东了的。”
赵弘沛一击掌,“正是他。”又冷笑:“此人最是个贪得无厌的,军功要贪,粮饷要贪,商贸之利也一样要贪。”
原来这镇守辽东太监朱秀在山海关外八里铺奏请设立了官店,往来车辆都要取税,向上奏报说是犒军犒夷之费,所过车辆最少每车收银一两,却所有车辆勿论公私一律不免。
这样的营生岂有不中饱私的理!泰半税银都落朱秀袋了。
“镇守太监玩的都是这样把戏,算不得把柄。便是皇上知了,也就斥责一二,最多把他袋里的银倒来就是了。”张会摇摇。
赵弘沛冷笑一声:“那是个小人呢,想靠抓他把柄再与他买卖?只怕觉你都睡不好!他哪里是能合伙儿的,必要想法死你,毁了把柄才完。”
“赵四哥是要把他搬走?”沈瑞,“只是这样中饱私的罪过不足以一击毙命。如赵兄所说,若是叫他逃过这劫,缓过来了,怕不要疯狂报复?”
赵弘沛笑:“这事儿是不足以扳倒他。但他这样贪心,又岂会只这事?”
他仰首又了一杯酒,张会连忙持壶为他满上,他笑着,这才,“朱秀还占了广宁右屯一卫军田七十顷,役军佃。”
张会壶还没撂下,手一险些将壶跌在地上,惊呼:“七十顷?!”
沈瑞也是大为吃惊,亩百为顷,七十顷那就是七千亩地!朱秀好大的胃!而遣边军佃,更是没下限。
赵弘沛:“广宁右屯卫与义州卫毗邻,我那嫁到义州家的姨母遣人来捎信与家母说的。”
沈瑞和张会一起,这是,朱秀所作所为碍了家的了,怕也踩了家的利益,家这才京来寻门路。
赵弘沛笑:“原本家母是懒怠理会的,她原就不喜这些事情,家父又远在南京,这事儿也是不好的。现在嘛,既然两位弟弟都打算这辽东的生意,小打小闹有几分赚?这千里迢迢又是车又是船的,便索个大的……”
沈瑞和张会相视一,都是心下明了,先前赵家不想,是因着在辽东也没买卖,家充其量能给些银,不值当手罢了。
现在既是想在辽东贸易里分一杯羹,又有张家、沈家,赵家也就起了兴致。
“田家的文人可不少。”赵弘沛嘴角笑,看着沈瑞的目光却别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