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人的样：“大哥，他要，给他就是。难我还少给他东西了？我的人现在还在辽东老林里抓白虎呢！”

他一边摇晃脑一边往外走，：“这会儿呢，能压下来议是其一，能讨好皇上是其二，其三，还有那没到手的盐引呢！大哥你光盯着周家往死里参有什么用，盐引这事儿咱们和周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随着他逐渐远去，声音也越来越小，“大哥，市井间那话儿怎么说来着，舍不得孩不来狼……”

张鹤龄望着弟弟吊儿郎当的背影，恨得牙。

那边寿宁侯夫人还在兴奋得乎的状态里，脑里纷纷扰扰的，诸多事情都快排不开了，不过首要的便是……“侯爷，娴儿这婚事……是不是也该叫状元公赶来提亲了。”

张鹤龄瞪了她一，丢下一句“不知轻重”。不过他心里也有盘算，是该寻个人去提沈瑾了。

当初李阁老家那边是让应天府乡试主考官刘忠去问的沈瑾，刘忠算是沈瑾座师。不过呢，会试的主考官也一样是沈瑾座师。

弘治十八年乙丑科会试两个主考官，一个是杨廷和，另一个是时任太常寺卿兼翰林院学士如今为吏侍郎的张元祯。

张家姑娘刚把杨廷和闺女丢里，人都要死了，这位就别想了。

至于张元祯嘛……吏尚书文升年过八旬，耳聋的，已经多次上书乞致仕了，吏两个侍郎焦芳、张元祯也都盯着这尚书位置，这俩也都七十了，怕都是最后一次机会。

张鹤龄主意已定，也不同寿宁侯夫人说，只吩咐：“去把娴儿嫁妆准备来，提了亲赶将她嫁了。”

寿宁侯夫人再是不喜张鹤龄这样的态度，也只能默默应下。

张鹤龄又补充了一句：“吴氏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讲！尤其是娴儿。再生什么波折，我便再不她，由她同婷儿作伴去！”

寿宁侯夫人僵了僵，随即苦笑一声，应声去了。

*

仁寿坊沈府一场宴席虽因守孝而素斋居多又无酒，但因谈得尽兴，依旧宾主尽。

陆二十七郎那位丈人天梁倒是没有玩神那与席间众人相面断什么祸福前程，倒是坐实了这丹鼎派的份，拿几个小瓷瓶来分发众人，表示是自己炼的养心益寿丹。

还与三老爷号了脉，虽没说个丑寅卯来，却单给了他一瓶十全大补丹。

三老爷自来弱，药吃得多了，名医也见过不少，本是想从天梁脉息上推断他到底是不是个骗，见他竟什么都不说直接上丹药，颇有些哭笑不得。

因有沈理、沈瑾要在宵禁前赶回去，席面早早便散了。

沈瑾搭了沈理的车，途中两人又聊了几句。

沈瑾因得罪李阁老，在翰林院的日颇不好过，沈理也是心里有数，他也没少关照，只不过，到底只是他族弟，众人看他面善待也有限。

“倒不如……谋一外放自在。”沈瑾忍不住苦笑。

沈理却摇：“自来哪有状元外放的理。日久见人心，众人总会明白你。过个一二载，那一位觅得佳婿，便也就没人会再提起了。”

沈瑾只是叹气，半晌又：“左右文书清闲，我原是帮二弟整理了些时文，今日一看，倒也可找些船工海图杂记书籍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