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过去就没有名分上的公婆,倒也省事,娴儿脾气不好,也省得被拘束。”
张鹤龄也是一脸无奈,他敢提来谢迁就能生撕了他,谁不知谢迁有多看重这个名义上继了的小儿谢丕!李阁老惹不起,难谢阁老就是惹得起的?!
他也不好直接驳斥母亲,瞧着老太太一句话说完,连忙见针:“母亲误会了,儿说的不是他。”
金太夫人愣了一下,好奇:“剩下的……大抵都是定过亲的。到底是哪一家?你说来听听。若是三甲的,前程有限,也不必说了。”
“自然不是同士。”张鹤龄犹豫了片刻,:“母亲,您在家中不知,如今外确实漫天谣言,娴儿的名声也被传得不大好听,如今,想找个上上之选的人家,委实极难。儿倒是打听着了,这科的状元沈瑾,松江沈氏,二十有三,尚未娶妻。”
“松江沈氏?”金太夫人沉了脸,“哪个沈氏?可是先刑尚书沈沧的那个沈家?”
张鹤龄暗暗叹气,若说别家,母亲兴许本不知,可这沈家,和自家纠葛委实不少,但这沈瑾到底是旁支,和尚书府关系不大。
就现下这局势下而言,他年貌相当、又有状元盛名,已是张家能拿的婚事中,最面的人选。
张鹤龄费尽与金太夫人解释了沈瑾的世,虽然这个世不足够面,但从另一个方面说,他也是同样没有家族助力可依仗的,只能老老实实靠着张家。
他仔细打听过,这沈瑾从小就是个神童,这次中榜首绝非偶然,如此人才,日后有他张家提携,二十年后怕不又是一位阁臣。
便是如今争后妃输了又怎样,张家以外戚起家,后助力原也就是为孙数代打算罢了,能立足朝堂的一样能庇佑孙,且前朝后都有人,张家才会更稳更好。
他细细分解一番,金太夫人面也渐渐多云转晴。
最后,张鹤龄的一句话打动了金太夫人,“儿还打听到,先前李阁老也是看中他孙女婿的,这才引了后那些事来。”
金太夫人忙问:“当真?”又,“你当早些先说的,既然是李阁老都看中的人,必然不凡。罢了,就是他吧。”说罢又有些自傲:“状元女婿,未来阁臣,倒也能上娴丫。”
张鹤龄松了气,又:“这事虽儿有把握,他必当是极乐意的,但是总归还是想求娘娘一个恩典,也是娴儿的面。”
金太夫人:“嗯,也当让太后娘娘与皇上说一说,皇上金玉言,也让外面那起等着瞧我张家闹的小人明白明白,我张家圣眷日隆!”
张鹤龄心满意足了母亲院,寿宁侯夫人往后院去打理家世,他则往外院书房来,才到二门上,已有心腹长随等在了那边。
“侯爷,”那长随附耳:“杨家那边有消息传过来,杨大姑娘得的是肺病,过人的,已有近边伺候的人病倒了。”
张鹤龄略一思忖,忽然冷冷吩咐:“什么肺病,怕是时疫。”
那长随一愣,倒是很快会意,却犹疑:“若是传‘时疫’,杨廷和为了大义也不能留她在府里,被挪城去只怕她死得更快。这会儿正是风浪尖,要是人死了,那婷大姑娘那边……不若缓一缓,让人忘了一二,再行……”
张鹤龄背着手从容向前而去,声音透寒意,“若是落得了肺病死了,自然人人义愤要寻那凶手。但若是时疫,人人唯恐避之不及,谁还理会得她怎么得的这病?”
“杨廷和不是教女有方、女心切吗?”在他后的长随看不见他一脸嘲讽笑容,只听见他声音缓慢而冰冷,“那就看看‘大义’面前,他杨廷和肯不肯送女儿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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