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可还没拿着呢。”
张延龄脸更黑了几分,“你觉着这是千八百两就能了结的事儿?千两银丢工程里算个什么,音儿都听不找一个就打了漂!给就别小家气,像老大,一不,就想着空手白狼,皇上也不是小孩了,由着他哄?!盐引到手里先前的多少拿不回来?”
那是十七万两盐引。
而说是十七万,到商人手里往边关一送,那就能变一百七十万来。
区区万八千两银算什么,建两个院哄哄皇上开心,想讨什么没有!
他抬跨上车,张来福才在他后期期艾艾:“侯爷,夫人那边……”
张延龄冷冷:“她若舍不得,就跟着一起去。”
见张来福犹豫着,不太敢挪动步,他风如刀,恶狠狠:“都是蠢货。周家盯着咬陈芝麻烂谷破事儿,不就是想翻过来?婷儿犯蠢不说,娴儿还他娘的惹了皇上!她不想去庵堂,难让老去?”
张来福额角冷汗,忙不迭应声。
年前不知怎的就有风传来,说当初是侯爷害死了先沈尚书的侄儿、沈家唯一的血脉,嫁祸给先重庆大长公主府庶,得公主府那庶还了一命罪。
周家原就和张家不对付,重庆大长公主是周太皇太后亲女,周家的亲甥女,周家便没少挑动御史攻讦张家。
这茬风声还没刮过去呢,又这档事,周家若是借题发挥,拿“有其父必有其女”这话使坏,可就大大不妙了。
论起来,小姑娘一时拌嘴,失手害了一个翰林学士的女儿,尚能解释两句。
可若是为了抢争风吃醋的破事儿,蓄意谋杀了一位九卿官兼祧承嗣的独,断人一家血脉……便是嚣张如张延龄也背不动这罪。
看着侯爷跨上青油车,听着那边院里鬼哭狼嚎,张来福了嘴角,送了大姑娘去庵堂,确实能堵好一批人的嘴。
可于他这办事儿的人而言,关键是,他家尊贵的建昌侯夫人是能听去这话的人吗?张来福不由的一阵疼。
张延龄上了车,赌气狠狠摔下车帘,却忍不住低声自言自语咒骂:“他娘的见了鬼了,爷这是跟沈家犯冲啊,死了一个兼祧三房的独,这又要死个宗妇,专捡爷坑这是。周贤这孙,他娘的是憋着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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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宁侯府,主院金太夫人小厅
建昌侯府那边闹腾的事很快也传了过来,禀报到金太夫人面前。
金太夫人茶盏一撂,不满:“都是小二将她们娘俩得不成样,还让里娘娘跟着担心!险些坏了咱们的大事。”
顿了顿,她又忍不住骂:“婷丫就是个傻孩,姓杨的什么时候收拾不得!偏在淳安那刺儿家里动手。”
言语之间竟是只嫌张玉婷太笨,毫不在意是不是要杀了个人。
寿宁侯夫人想说一句,听说杨家姑娘不好了,若是了人命,那到底是詹事府少詹事、翰林学士、帝师的女儿,文官乃至士林岂能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