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居丧期间狎纳妾的事别说在勋戚之间,就是士大夫之间也很常见,只要不是孩来有这样的铁证,大抵是民不举官不究的。
先前南海郡君擅自京的事,后又查郡君仪宾不法,乃至将造成山西灾民京都扣到了他上,当时寿哥虽也下旨申饬庆王,语气颇为严厉,但实质上也只免了南海郡君封号,收回封地,同时下旨仪宾斩立决,并未牵连到庆王府其他。
沈瑞忍不住嘟囔:“也不知宁王靠的什么养的太湖匪。”
朝廷的船队固然够庞大,但是如果没有有力的军相护,也是一样容易被心怀叵测的海商家族在海上狙击的。
沈瑞呆了一呆,心下怒火腾起,忍不住骂:“宁藩如此,丧尽天良。真不当留着这祸害!”
但是没两天,寿哥就打破了他的看法。
沈瑞苦笑:“因着没银,才想着海贸易获利,可没银又置不下船,如何海?真是个死结。”
他思忖间就忍不住问声来,“依老师所见,若是南京练兵……”
而到了二月初一,郑王府原陵郡主仪宾王缙在居母丧期间狎,被巡御史弹劾。
想到之后刘六刘七造反、宁王造反,沈瑞叹了气,不知这位王轼大人致仕后,南京兵卒与叛军可有一战之力,是否如历史上一般……
茫茫大海,掩盖几桩罪恶,再容易不过。
沈瑞也是默然,他们都知海商和海匪其实也没甚两样,只不过海盗是一直打劫,自己并不怎么贩货,卖货也多半是销赃;而大海商则是边贩货、边在途中打劫别家小船队罢了。
但这次,小皇帝却是直接下旨将王缙革职,并申饬郑王,让其约束郑王府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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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让海上额利的海商们,一定会动用一切朝中关系,阻止朝廷重建船队、师的。
沈瑞抿了抿:“天原是有意在太湖养一支朝廷的军,以防宁藩。若是将来练得好了,抑或能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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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虽然惊诧,但想起先郑王曾惹英宗不快,皇家对郑王
王守仁脸上因提到武事儿焕发的光彩渐渐暗淡下去,他沉默片刻,方:“如今朝廷内库空虚,也是没奈何。天灾不断,又有鞑靼叩边……”
说着,他冷笑一声,“东南又不知多少海商,岂肯让朝廷分去一杯羹,届时不是海匪也成了海匪了。”
王守仁低声叹:“朝廷王者之师自然要名声,藩王又哪里那些。藩王大抵都在封地上作威作福,朝廷佯作不见罢了。闹大了,皇上也不过是申饬罢了,朝廷对藩王总是慎之又慎的。”
若是文臣武将,还可能被政敌抓住这小辫,弹劾一番,若不是朝廷倾轧得厉害时,也是举起轻轻放下的。
沈瑞也默默叹气,通常来说南京都是给人养老的地方,把这样一位人放在南京真是可惜了,且听老师的意思,老大人只怕也是在这位置上呆不了几年了。
王守仁:“此次松江劫难虽不是真的倭寇,但倭寇哪里还少了,别说倭寇,纵横东海的海匪也不知多少。”
王守仁沉默半晌:“只怕……不止是松江遭劫。”
沈瑞本是同王守仁一般,认定朝廷对藩王持谨慎态度的。
何况,狙击也不一定都来自海商。
中所说的王尚书是南京兵尚书王轼,“当初听人说起贵州平叛对他推崇备至,他此次与他,果然用兵如神。可惜了老大人上了年纪,近年来旧伤频发,曾几次上折致仕。”
王守仁愣了愣,随即便摇:“你莫非想的是海贸?你想得简单了。防宁藩可行,海谈何容易。江船海船本就不同,而海上难辨方向,需有海图,还得成手领路。太宗年间的海图早就遗失的遗失,被毁的被毁,想重现当年三保太监当年盛况,难。”
更勿论宗室勋戚了,若非实权遭人妒忌者,一般是没人耐烦理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