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步步引人到了京城。
这一波人是左近的几个村,彼此不少相熟甚至有亲的,因此最终汇成一路。
来时有四百多人,沿途不免有老幼病弱倒毙路边,走到这儿也就只剩三百不到了。
然而,可不光这一波人来。
灾民的事被皇帝踢爆后,才陆续有河北各县报有民迹象,只是几波民人数都不太多,几十人一波的也有,百来人一波的也有。
“我不好私下用刑,得了的供都与条陈一并呈给皇上了,师叔这边若是来调灾民分批往西苑去,这几个人是不是由衙门拘走,再细细问过?”沈瑞。
刘忠还未答话,张会已:“这个皇上倒是吩咐我了,回栖岩去调人时,我着人去送那几个到北镇抚司。”他顿了顿,:“总要挖到底是什么人在捣鬼。”
山西邻外,百姓要供给边关兵事粮草劳役,负担最重,若是煽动那里的人都跑了,这关也不必守了。
而且,灾民直奔京师重地,也绝不是简单之事。
三人又商量了一番西苑以工代赈之事,就决定一同过去西苑,实际察看一番,再补充计划细节。
到了西苑寿哥选定那一片地,三人查看了前朝留下的象坊等建筑,又依照那园林图稿对比一番,敲定了灾民首先要修葺的住所,以及为将来统一调集来工的匠搭建临时居所。
三人边看边聊,将如何分类手艺人和农夫,如何男女分营理,如何安排妇人负责浆洗厨下,哪片地先清理,哪里先修渠都一一讨论来。
刘忠不愧是内学堂来能司礼监的材生,记忆力极佳,沈瑞特地带来的笔墨也几乎没用,全凭脑记忆补充之,让沈瑞佩服不已。
三人打西苑里来,已是日暮时分。
张会张罗一起吃饭,刘忠虽在外有宅,但想先回向皇上复命,需要下钥前回。而沈瑞有孝在,虽过了小祥,仍不宜酒肆应酬。
因此只好就此作别,约好下次再聚。
正在街别时,忽然那边有人喊张会的名字。
三人勒望去,那边两个锦衣贵公带着一众仆从而来。
当先一个与他们年纪相仿的青年打过来,原是笑呵呵奔着张会去的,待近了看清张会边的沈瑞,便是“咦”了一声,还笑:“沈二!许久不见。”
因天已暗,那人行到跟前才瞧见刘忠,不由“哎呀”一声,刚想大声问好,忽然想起是街上,忙又急急捂住嘴,笑得尴尬,:“刘大人。”
沈瑞也看清了来人,是许久不见的周时。
近几次寿哥来玩都没带周时,再看此时张会脸上带着几分客的笑容,沈瑞也知周时已是不在寿哥的心圈内了。
周时对几人的态度毫无察觉,兴采烈的向张会:“如今我换了值,也遇不上你了,几次去找你都不在,难得今儿碰上,我正要同表哥去吃酒,不如同去,小弟东!”
张会摆了摆手:“今儿也是不巧,刘大人要赶在下钥前回,沈二你也知,在孝中呢,哪里能喝酒。改日再去,你有这心,我岂能不宰你顿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