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沈家二房?二哥不是算计沈家五房吗,和沈家二房何?
其实……
贺东盛摆摆手,“三年前的官司乔家老大被推来缸,还坐了好一阵大牢,沈沧几千两银才将他全须全尾来,那人已是被吓破了胆,让他卖儿消息还成,来作证是万万不敢的。”
一个念在贺东盛脑海里已经盘桓许久了——若是直接扳倒了沈家,老五便是傻了些,贺家在松江的地位也是稳稳的。
贺东盛冷冷:“我向那阉竖低,不是为的从闫家嘴里挖沈家的事,是为着这些事能上达天听。没有实证,有些事就不能写折弹劾,只能行此策。不过到皇上那里,也不肖什么实证,只要皇上心里有了猜忌,沈家就别想在仕途上再有寸。”
待人走了,贺东盛才转向贺北盛,厉声:“我已说过了,现下是关乎一家的生死,从现在开始,把救老二的事忘掉,我们现在,要先保住一家命!老二就是放,也不过吃个把年苦,年后新皇登基,上就要大婚,再有个皇,总归是要大赦天下,到时候老二也就回来了。”
贺北盛显然更糊涂了,寻思片刻,脸上仍是惊疑,嗫嚅:“这,这查孙太爷也太,太……都是五六十年前的事儿了,如何查……别说孙太爷,连孙氏也死了好几年了,就算查着什么,如何能动得了沈家……”
贺北盛一呆,痛苦的撇过去,闷闷应了一声。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北盛脸上迷茫神情还未收敛殆尽,贿赂宦官,这是自己那个清的文人大哥吗?
井说书先生的味,让在场几人都忍俊不禁。
不解让他越来越糊涂,目光挪到大哥上,似是梦呓:“沈家……二房?二哥的事与沈家二房何?……能救二哥吗?”
便是满脸愁苦的贺北盛,也忍不住了嘴角,个难看的笑。
贺东盛再次在心底骂了一句蠢货,不无埋怨母亲太过溺幼,生生将其教成个迂腐愚笨的书呆。
齐连海接:“乔家若真肯为银钱教什么就说什么倒好了,他家是沈家二房姻亲,只要他们肯站来说话,便是最好的证据。”
王篆笑:“乔家这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倒是要防着他们为了儿银钱谎话连篇误导咱们。还有,东翁,乔家女婿这样急吼吼的去沈家报信,只怕这里还有鬼,学生已遣人去跟了……”
贺东盛脸越发肃穆,敲击着桌面示意,待贺北盛望过来时,盯着他认真:“老五,你须得明白,我也好,你二哥也好,这许多事情为的是什么。如今贺家族人在科举上远不如沈家族人得力,若不扭转这个局面,待十几二十年后,沈家官场上的人越来越多,松江哪里还有贺家立锥之地?如今动沈家二房,不是为救老二,而是去遏制沈家族人的仕途之路。”
“沈家老二行商,没甚息也没甚胆量,老三还惦记着起复前程,那也是个明人,让他开不难,让他站来是绝无可能。”贺东盛瞧了一有些呆愣的幼弟,不满的咳嗽一声。
沈家二房现在尚书已经过世,剩下最不过四品官,还在南京,对付沈家二房作甚?
贺东盛因乔家的好戏而松散开的眉又拧了,却并不理会贺北盛,转而吩咐王篆:“乔家那个女婿有意思得,我听老太太说过一桩六十年前的旧事,你也派人往松江去,看看有什么事情可挖来。乔三敢和沈家族的人结亲,仗着什么?此中必有文章。若是能从那小中挖沈家的把柄最好。”
又吩咐了李振文几句理掉贺祥,派人去悄悄抓贺勇、找贺延盛家人,尽可能清理贺家的痕迹等等,就打发了三人下去。
贺东盛笑了两声,又冷冷:“沈家摊上乔家这样的亲家,真是我贺家之幸。透些消息给乔三,叫他别端着了,就看他们兄弟谁能给我更多孙家消息。”
贺北盛瞪大了睛,显然完全没想到还会这样。
想着些时日,再多遣几个得用的人手跟着老五回去松江,假以时日,许是……
“你往后行事也是,不要只顾着一时得失,要看得长远些,着大局,才能兴家之举。”贺东盛已是以教育下一代掌家人的语气同贺北盛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