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不曾确认是贺家也就没往里想,这会儿沈瑞脑里纷纷,想到造反脑里先来的便是“邪教”二字,他印象里明朝一直在围剿白莲教,但是始终也没能剿灭,白莲教也一直活动频试图颠覆大明江山。
三老爷呆了一呆,他素来将长嫂视作母亲一般,亦极少见大嫂这般疾言厉,当下也没了言语,如犯了错的孩童一般,讪讪低下。
徐氏又:“都是过去的事情,捕风捉影的,也让人防不胜防。咱们若刻意了什么,反容易巧成拙,到时候百莫辩。”
……白莲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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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孙家被污蔑是白莲教人……
沈瑞也曾暗自揣测过孙太爷的份,皇上那边则明确问了是不是海商。可见贺家当时往海商海匪这边风的。
沈瑞犹豫着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
沈瑞牙齿磨得直响,确实,分家之后的沈家很难被单独一个族人牵连一家,但是孙氏不同,沈家几乎没有一个房没受过她关照的。
所以,通倭,通匪,这两条也都是最可能被诬陷的罪。
徐氏脸上缓了缓,她也是有心给三老爷提个醒,田家那边的文人御史背后也指不上有谁的势力,现在的沈家实在不宜与任何一方搅在一起。
三老爷眉心拧成疙瘩,撂了茶盏:“如先前说的,松江审案贺南盛当堂亲承认算计沈家,这罪证确凿的,贺东盛偏又玩这么一手,便是抓了我二房什么把柄,又与他贺南盛何?贺南盛还会因此脱罪不成?”
了,便要赶想对策了。
她瞧了一沈瑞:“瑞哥儿说的也不无理,若是旁的人往那起妖人上污蔑孙家,我们倒要问问,他们若与妖人无涉又如何知的。但贺东盛在刑多年,江洋大盗也不是没审过,倒真容易被文章。”
沈瑞忙又过来安抚徐氏,徐氏摆手示意无妨,平缓了一下呼,先训斥三老爷:“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岂能轻用?什么叫作刀剑又如何,一旦被划哪一派里,便是没有孙太爷之事,如今的沈家可能禁得起政敌的一击?你已是沾染了那群御史横冲直撞顾前不顾后的习气了!”
若真是诛九族的大罪……也就谋反叛国之类,可是这个谋反也太儿戏了,太平年景哪里来的谋反?
三老爷怒极反笑,“沈家都分家了,他算计的是五房田产,就算二房成了罪人,与五房何?”
海商还是海盗,在明朝,界限不是那么鲜明,大海商也常海盗的买卖掳掠周遭小船队,海盗也常扮作商船各去销赃。
“便是不能给贺南盛脱罪,也是不想让沈家好过。”徐氏皱眉略一沉:“孙家妹屡行善事,族人中受益良多,若是将孙家打落尘埃,与她最为亲近的我二房、四房、五房、九房或多或少会受牵连,理哥儿、瑾哥儿,乃至五房瑛哥儿都会被攻讦。”
沈瑞也了一把汗,他只是下意识想到,并没有仔细推敲,徐氏这么一说,倒真有几分影。
这话已是说得颇重,隐隐将田家也扫带去,三老爷脸上颇不自在,低声:“大嫂莫恼,是我一时气急了。如今……我其实也不大与田家那些翰林御史来往了。”
但到底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也不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这样程度对沈家的影响非常有限。
徐氏沉下脸猛喝了一声:“三弟!”
三老爷呆了一呆,倒一凉气,“好歹毒的心。”
“只怕他真会网罗个什么罪名栽到沈家上,”沈瑞脸上沉的可怕,一双眸寒光闪闪,“沈家若是罪人,怕就没人追究贺南盛的罪过了。”
三老爷闻言目眦裂,连声骂贺家卑劣,又定要找御史弹劾贺家勾结宦官,因骂:“便是当了人手中的刀剑又如何,也定要让贺东盛这卑鄙小人再没脸面立足朝堂!”
立足朝堂,名声最为重要,便是无罪的,污了名声,以后再想在仕途上有所作为也是难,随时都可能被政敌翻旧账,被御史攻讦。
栽赃给孙氏一个什么样的罪名能够打击一片?还是在孙太爷、孙氏都去世多年之后?若是栽赃个是似而非的罪名,才是百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