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何氏只低低:“相公也是不愿留在松江的。”
沈洲越发没有话说了。
沈理见气氛尴尬,便接:“带着骨灰上京也没什么不便,咱们单租条船,与船家说明了,莫要冲撞了也就是了。”又:“闫家那边一时也未必能结案,这边就要瑛弟、琦二弟盯着些了。”
这说的却是罚没闫宝文家产一半儿充公一半儿赔付沈家三了,其中一大份是当给小楠哥,让何氏带走的。
沈瑛:“弟妹放心,这边官司了结,我便派人将银票送上京。”
何氏忙起向沈理沈瑛施礼谢,二人皆是侧避过。
事情敲定,郭氏还想带何氏回五房,何氏却说要回去宅收拾一番,也要将沈玲的衣裳寻来一并火化了。
郭氏也不好再留她。五房并沈理沈瑞又多派了家丁护卫到那边院保护他们母安全。
众人散后,沈理要带沈瑞去拜访王守仁问问归期,便先一步来。
刚走祖祠大门,后面沈瑾便赶了上来。
见沈瑞诧异,沈瑾解释:“方才我去探视老爷了。”
事涉本生父亲,沈瑞也得问上一句,“老爷可还好?”
沈瑾:“昨日老爷挨了杖刑,起了,用了张太医的药才退下去。刚才我去看时,已经无碍了,神了不少。二弟勿念。”
沈瑞一笑,也不接话。
沈瑾因问:“六族兄、二弟可定了何时回京?”
沈理摇:“还不曾,不过也快了。”
几人正说话间,那边匆匆忙忙跑来个小厮,到得沈瑾跟前,顾不得行礼,便:“大爷快随小的回去,张家舅太爷打上门来了,把老安人都气昏过去了。”
沈瑾一惊,“张家舅太爷?!他们怎么来了?”他几乎忘了张家人,好像多年没见过张家人了,这一家又从哪里冒来的?
小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着气:“张家舅太爷说什么许了他的田庄叫沈家收走了,要和老安人讨个说法,又说了老爷的事,才把老安人气昏过去。太太叫人请大夫,又叫我来寻大爷。”
沈瑾听得一个两个大,也无暇多想,便要随小厮赶回家。
沈理却叫住沈瑾:“张家舅太爷是长辈,你一个孙儿辈如何好说话?不如抬了源老爷去,一来让老安人看着儿也好安心,再来,源老爷与他们说,总比你要妥当。”
他虽厌恶四房,却也恤沈瑾不容易,不想沈瑾背上个忤逆长辈的罪名,因此谋划策,又嘱咐:“旁的都无关要,老安人的最为要!”
说白了,要是张老安人被气得一命呜呼,沈瑾这状元刚踏上仕途就要丁忧,彼时再起复,也耽搁了。
沈瑾也清楚这,应:“我会以老安人为重。”犹豫了一下,又,“老爷现在的伤势,不宜折腾。”
沈瑞问:“张家舅太爷说的田庄什么的,你可知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