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小的小楠哥,独自生活,不知多少磨难在后。”
她说着叹了气,语重心长:“我也不瞒你,前些日三房陆续往泉州广州去看铺,我与你四叔在外个把月,没了宗族庇佑,不说寸步难行也是诸事不易,但凡能回来,我们立时就回来了。这还是我们一大家去的呢,你一个妇人又哪里得了门?小楠哥成丁还要多少年,还是听四婶一句劝,回去吧。”
何氏听得涟四太太语真心,神稍缓,但让她回去,那是万万不能的,如今说的好听,待回去了,她母便是人家砧板上的鱼。便摇:“四太太好意,我心领了。四太太也不必再劝了,我是不会回去的。”
浩三太太也帮腔:“我这庶媳妇,最知里百般滋味,我也不劝你旁的,只是,玲哥儿媳妇,你也要想一想,真就让玲哥儿不祖坟,个没祖宗庇佑的孤魂野鬼吗?玲哥儿的事情,可不能再拖了,暑日天,当早日发送了才是。”
涟四太太连忙接着:“不止玲哥儿,就是小楠哥,往后总是要读书仕的,沈家了多少举人士,这沈家孙能借力多少,还用我说吗?你也是书香门第官宦人家来的,比我这商女有见识得多,玲哥儿媳妇,你说呢?”
话是句句在理,何氏却没有半分动摇。
便是为了不与沈涌夫妇葬在一,何氏也希望相公不祖坟的。孤魂野鬼也比那无情无义的夫妇的儿!
至于小楠哥的将来,回到沈家,小楠哥只会走他父亲的老路,被嫡支打压,本不可能。因此这两条压不必考虑。
何氏仍只是摇。
涌二太太瞧着妯娌两人灿莲,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游说半天,何氏竟也本不理会,她不由满腹邪火蹿。
听闻涟四太太提起:“难将来小楠哥仕时,人都说他是族之,便好听了吗?总要为他的名声考量一二。”
何氏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回答:“小楠哥自有他的命数,不劳诸位心,若无旁的事情,便请回吧。”
名好听,还是实惠好?小楠哥有了遗产,又有几位族叔看顾,不是比那名分上祖父母。
涌二太太再忍不得,一手猛拍椅扶手,却震得手心发麻,想也不想便骂:“贱人!你死了男人,竟连儿都不顾了!怎么着,你是准备拿了我儿的抚恤去找野男人!我呸!你的秋大梦!我告诉你这不要脸的贱人,痛快的把我孙与我抱回去,否则我就揭了你的,要你好看!”
何氏气得直哆嗦,甩手将案几上茶盏砸了去,却是一向斯文,骂不那市井脏话,只把能想得到的狠话撂下:“你才是腌臜人瞧什么都腌臜!想骗相公的抚恤银,哄我们回去不成,便又要泼我脏!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怕你这腌臜东西!再我,我便去衙门告你,且让天下人看看你们这一家黑心烂肺!”
郭氏也气恼不已,对涌二太太喝:“你这说的什么浑话!哪家婆婆这样污蔑自家儿媳!亏你还是个长辈!你若再说这样下作话,莫怪我去族中告你,让族规罚你!”
涌二太太越发撒泼,“好啊,你们还要告我,告族里、还告衙门!告去!我还怕了你们两个……”
“贱人”二字未,嘴已经被涟四太太死死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