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盛吃了一惊:“娘!这不是自己揭短么?让松江人都知我们碰……”
一句话又把贺老太太骂了去,贺老太太越发火大,指着源大太太便:“你这母亲自小锦衣玉养这么大,嫁沈家门,因你这不孝倒让她年纪轻轻就过起拮据日?还是你沈家四房一家要靠贺家女的嫁妆度日?”
沈瑞却不提沈源,反问:“若是要与那几房赔银,瑾大哥待如何?”
沈瑞便直言对沈瑾:“明日开祠堂,只怕源老爷的事情也要说上一说了。”
贺九太爷落在后,却是给女儿一个赞许的笑容,微微,示意她不用担心。
源大太太是次对上贺家宗房老太太,还是有几分惧意,可声音虽轻,带着丝丝颤音,却是异常定,“伯娘,这里没有什么贺家女,只有沈家妇。在闺中时,伯娘也常教导我们要从夫从,桂娘必谨遵伯娘闺训,与沈门共荣辱。”
源大太太又不是傻,此时被当了筏,再不张,以后也别想在沈家门里好好呆着了。
“好,好一个忠君国的好儿郎。”贺老太太轻轻击掌,心里骂了八百遍小,却是不再看沈瑞,转而问沈瑾:“听闻倭中四房也被洗劫,不知状元公此时不肯接你娘的嫁妆织厂,日后靠什么养家,靠什么打上下让仕途顺畅?”
沈家,送走了贺老太太,打发了源大太太,前厅就剩下了沈全、沈瑞、沈瑾三人。
贺老太太就知这步棋错了,可听了这话还是恼怒异常,既然达不到目的,多说也无益,她冷冷:“好个沈家,好个沈家妇,老便拭目以待。”说罢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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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晚辈狂妄倨傲……”
沈瑾叹了气:“我也想到这了。不瞒你,我方才去书房说了,想着别老爷明日才知,再闹将起来。结果老爷发了好一顿脾气,恐怕明日……明日……”
他还没说完,就被沈瑞打断,沈瑞朗声:“贺家有罪无罪,当不当罚,皆由钦差大人代天裁断。我说了,沈家信国法、信公!便是不义之财用以充盈国库,也是用得其所,无论是武备兵、扬我大明国威,还是造福地方、天下海晏河清,都是我沈氏一族由衷所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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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低下,一着佛珠。沈家了,她贺家才安稳。
贺老太太并没有从沈家四房二门上车,却是直走到到门去方上了车,叫四周窥视四房的沈家人看个清清楚楚。
贺老太太冷笑:“那日堂上你没听到么,闫举人说是因着沈源悔婚才报复沈家?明日沈家分宗,各房能饶了四房?四房都快家徒四了,拿什么去还各房?这时候还是不肯收贺家还回来的织厂是什么意思?沈家,闹还在后。”
车上,贺北盛愤愤然,不住“沈家没个好东西!”见贺老太太沉着脸不断转着佛珠,忍不住问:“娘,现下……”
源大太太说完那话,本是担心贺老太太迁怒父亲和弟弟的,见父亲如此示意,心下松了气。待回过见沈全、沈瑾、沈瑞三人对她脸都好了不少,更是放松了下来,如今沈源指望不上,就得看着状元继对她的态度了。
贺老太太冷冷:“告诉下人,若有人来打听我去沈家四房什么,便说我归还孙氏的嫁妆织厂,沈家四房拒而不受。那织厂,价值至少二十万银。” [page]
沈瑾正:“好男不吃分家饭,况且如我瑞二弟所说,这已不是家母嫁资。小七尺男儿,养家之事不劳太淑人心。至于仕途,小还不屑为那蝇营狗苟小人行径!”
沈瑾满面羞惭,:“家里还有田庄……想来分宗后四房也能分些族产,也能抵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