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兼备的人要想着想他看齐,见到不贤德的人就要反省自己,看自己是不是有与之一样的病。这自《里仁篇》,是王守仁早已经教过的。他却每隔三五日便拿来再讲解一遍。不过沈瑞并不觉得厌烦,要知从读书人从启蒙开始就学四书五经,中了秀才官学得也是这个,贡国监学的也是这个,士庶常馆学的也是这个。虽还是这几本书,可教授的难易程度不同。若说《论语》其他条目,王守仁目前教导是初级,那《里仁篇》就已经到了级。王守仁对他的期望毫无掩饰,沈瑞在受若惊的同时,也未免有些诚惶诚恐。他不愿意让王守仁失望,对待学习的态度更认真。王守仁又讲起下一则:“曾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曾说:“有抱负的人不可以不刚勇毅,因为责任重大而且路遥远。把推行仁看自己的理想,不也是很重大么、知死才停止,这不是也很遥远么。”沈瑞中跟着王守仁诵着,心中已经无语,这怎么又到《泰伯篇》,这又是讲过的呀?难没有《论语》在跟前,王守仁的记忆有些混?沈瑞又觉得不能,《论语》全篇才一万余字,沈瑞只学过一遍,重新捡起来,解说且不说,照顺序背诵完全没问题。王守仁怎么会不如沈瑞?门外,方才楼下面那儒生有些犹豫。屋里童的读书声朗朗耳,自己这样打岔似乎不礼貌。而且自己毕竟是贺家人,谁晓得那沈家小少年会不会摔脸。屋里,王守仁已经又教了一则:“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行之则乎?曰:其恕乎!己所不勿施于人。”这是自《卫灵公篇》,沈瑞已经懒得去想王守仁为何教导的这般混,因这个是新篇,初次教授,便仔细听起王守仁的讲解。这里的“恕”,不是宽恕之意,而是指换个立场、将心比心。等王守仁讲解完毕,不免燥,吃了半盏茶,正:“学君,路远且阻,不仅要志向毅,首要是心正。心正则路通,心正则不惘,且无需学那些老儒谦忍。百忍未必成刚,心反而憋坏,即便人前为君,也是伪君。喜时便喜,怒时便怒,只是喜怒过后弃如敝屣,无需再放在心上。君忧患,在学问不,在百姓不富,在国家不,而不当在其他无所谓之事上。”沈瑞素手听了,只觉得心沉甸甸的。自己只是寻常人,就如同王守仁话中的“伪君”似的,看似温吞谦忍,可心中自有计较。王守仁中喜怒随心的君,岂是那么好的。自己当持自己,还是该如王守仁教导的,学君?见他沉默,王守仁皱眉呵斥:“遇到贺家人,你心了?今日学习全不如往日专心。”沈瑞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赶摇摇,直言:“贺家人与弟不过是陌路人,弟没有心,只是不解先生为甚没有顺着昨日的功课讲起。”同聪明人,还是实话实说的好。王守仁神情舒展,:“原来如此。我本担心你心里郁结,方寻了这几则来开解你,看来是画蛇添足了。”沈瑞忙:“先生关弟,弟只有激的,是弟定力不足分了心。”王守仁笑笑:“我如此行事,并非无缘无故。实是为师少年时,因偶遇挫折,便心存怨愤,行事偏激,走了不少弯路。我不愿你重蹈覆辙,才啰嗦这许多。不过看来,你的心比我要宽和,为师与有荣焉。”沈瑞被赞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腼腆状。两人又如何能比,两人虽都是少年丧母,又在丧母后经历磋磨,可王守仁是彼时是真正少年,在丧母后遭继母打骂,又被继母离间父之情,才会怨愤异常;沈瑞壳里已经是成年人,除了初来乍到时冻饿了几日,并没吃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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