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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诧之下,沈睿倒是神了不少。到底是这家长辈忙着料理丧事,疏忽了本主的孝衣,还是有心如此?若是有心,是那个老安人苛待骨,还是“二娘”坏心推波助澜?
屋里颇为幽暗,只大致有个光亮。
不一会儿,沈睿打得松松的,看上去跟柳芽的髻差不多大小。
他先走到西厢窗,静听片刻。里面传来王妈妈的鼾声,看来是睡得熟了。
这两日王妈妈曾给他梳过,所以他晓得梳所在,指给了柳芽看。
沈睿对着铜镜看了看,原本白白的孩,经过这几日煎熬,迅瘦了下去,下都尖了,梳上这髻,看着倒像个小婢,不过肤又太苍白了些。
若不是这正房的屋够,院够大,他几乎要怀疑自己走错地方。
柳芽虽有些惶恐不解,可大致明白沈睿的意思,应了。
柳芽似有挣扎,可见沈睿铁了心似的不改,咬了咬嘴,“嗯”了一声,低着脱下了外衣,服侍沈睿穿上。
只能等夜人静。
过了许久,远远地传来梆声,二更天了。
他并不知此宅的布局,可印象中古代民居多有成例。古人又讲究风,厨房与厕所的方位差不多都是固定的。
沈睿打量柳芽两,难得两人矮差不多,拉了拉柳芽袖,:“这样的衣服我没穿过,让我穿穿玩……”
柳芽认识中,只有各各样的家务活,哪里晓得什么游戏不游戏。
这里怎么漆黑一片,沈睿站在中路一院门,惊疑不定。
既然是主院,若无意外,多在宅中路,方向有了,沈睿就摸了过去。
柳芽劝阻不及,看着沈睿黑乎乎的小脸,讪笑两声。
沈睿将柳芽带到床边,让她在床上躺好,:“这里算是庙里,你被藏在这里,安静躺着。官差办案,手续繁杂,要半夜三更才能动,你得多等一会儿。”
沈睿低看了看自己上麻衣,幸好只是牙白,不是纯白那么刺,加上现下是月初,天上只有月牙,星光也不明朗,要不然穿这行也太显。可不穿的话,碰到人又不好遮掩过去。
不过是老实惯了,看着沈睿有兴致,任由他摆。
柳芽很是柔顺,并没有质疑沈睿为何半夜要梳,取了梳,老实地给沈睿梳了两个髻。一时找不到白绳,就解了自己的绳给沈睿系上。
他站起来,走到屋角炭盆,抓了一把炭灰,笑嘻嘻地往脸上、脸上手上涂了几把,:“像不像柳芽?”
屋里越冷,沈睿将被往上拉了拉,盖到柳芽上,又将幔帐放好,走到窗前熄了灯火。
西厢的门被推开,依稀有个人影在门站了站。见这边熄了灯,便又返回屋,西厢的灯也熄了。
沈睿略放重脚步,走到外间,就在外间的椅上坐下。
时间一过去,里屋静悄悄地没动静。
沈睿的目标并不是这家的厨房,而是这家的正院。
房有了,冲了茶汤什么的也是寻常。
连那么僻静的小跨院里,因王妈妈的鼾声,都添了人气,这主院怎么这么肃静,丁儿人气没有。就算孙氏病故,陪嫁的婢仆妇呢?既能这家当家主母,不是应嫁妆丰足,陪嫁的人手也男女成行才应景么?
沈睿起,蹑手蹑脚地了屋。
如今,只能等了。
,这样大的。”
柳芽还在迷糊,沈睿已经拿了解下床幔帐两侧的带,看着柳芽:“咱们游戏。你装被拐的小哥,我扮官差来救你。”
正院里是家主主母所居之地,古人讲究“嗣为大”,夫妻敦是正事,这敦前后的是免不了的,主院即便没有小厨房,也有房。
沈睿摸着上孝服,越觉得蹊跷。自己是这家主母亲生儿,孝份,即便是“养病”中,可早该换孝衣才是,而且还是斩衰重孝。可醒来后上只有八成新的青绸内衣、蓝缎夹衣,并没有人给他换孝服。
没一会儿,柳芽就被反绑了胳膊,睛上被蒙上,嘴勒住。
一个更次终于熬过去,等再次传来梆声时,已经是三更天。
那打扮去,不用老安人说什么,就会多一罪名。不肯为亲母服丧,可不是一个“小儿顽劣”的话就能遮过去的。
饥寒迫之下,时间分外难熬。
沈睿换好外衣,俨然一个小婢,微微一笑:“先陪我耍一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