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犊子是人之常情,同尘君能够理解这种心态,毕竟就算是向来薄情寡幸,漠然一切的他,也难免会有护犊子的心态。
恰当的护犊子也无可厚非,但是像是流云道人这种无底线无下限无三观的盲目愚昧护犊子行为,只会令人恶心和憎恶,同尘君也无法认同。
流云道人这种行为,对受害者和受害者亲属同族而言,不啻于是往那流脓溃烂令人痛彻心扉的伤口上,冲辣椒水。
你的孩子被害惨死,尸骨无存,灰飞烟灭,凶手的家属跟你说:“我孩子虽然害死了你孩子,但是我孩子的出发点是好的,她是一心为善,想要救人才不小心害死了你孩子,不知者无罪,更何况从我家孩子的角度看来,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是个活的都能被气到头掉,是个死的都能被气到诈尸。
同尘君静静坐在妖皇之位上,对于失控的场面根本不加阻拦,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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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被围殴,起先流云道人还有力气在轻蔑叫嚣“野蛮的畜生就是畜生,讲道理讲不过,就只会蛮横地打人”。
然后他坚持着轻蔑和冷笑的模样,力图用自己的表情传达其对妖族的不屑之情。
可是到后面他被打得快废了,终于还是扛不住,慌里慌张地哀嚎着求饶“是老朽错了!是老朽教徒无方!别打了别打了,当真要打出人命吗?”
国师殿的人见状,连出声都不敢了,任由那些粗鲁又凶悍的藤蔓紧紧地捆住他们,他们也终于学会了乖乖地跪在地上不出声,然而就算不出声,眼中流露出的恐惧也如有实质。
从傲慢,到措手不及的被揍,到惊讶,到不可置信,到如今的恐惧非常……也不过短短半天罢了。
在他们所接受的教育里,现在的妖怪们和历史书上记载的那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攻无不克的妖怪已经不是同一个种族了。六百年前的妖怪,可都是赫赫有名,实力超群的大妖,甚至飞升上界的也不在少数,而现在的妖怪,一个个深陷诅咒,别说实力是否强大了,活不活得过三百岁都得看运气,又哪里能得到人们的尊重?
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骄傲和轻蔑都被打碎了
,是真真正正地打碎,因为人家用实力,活生生地把他们的头都打肿了,字面上的打肿!
沈乾龙中途醒过来了,他一开始看到流云道人被揍,还忍不住肿着自己的猪头脸幸灾乐祸地偷笑,可是当他发现这些妖怪们根本无所顾忌,当真要把人打死那样的无所顾忌,他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终于忍不住慌了起来,疯了疯了,这只兔子精是打算要鱼死网破吗!?
沈乾龙慌得冷汗如瀑布,他眼珠子转来转去,然后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偷偷掐碎了一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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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流云道人出气多进气少,奄奄一息,就差一命呜呼了,一旁努力充当背景板已久的特殊警|察们终于忍不住了。
领头的那个率先出列,半跪在了殿下:“妖皇阁下!请容禀!”
同尘君垂眸,冷然眼神居高临下地落在他身上,一直看到他额头的汗珠都汇聚成小小的水流流淌到下颚,他才施施然道:“还算你懂规矩,说罢。”
对,懂规矩,按照这个国家的历史传承,妖族妖皇的地位仅次于人皇和刀剑大国师,人族这些所谓的国师也好天师也好衙门的人也好,见到妖皇,本该行礼,就算是当年那些政坛上翻云覆雨的朝廷大员,见了妖皇都得平礼。
可是自上上任妖皇到原身这里,他们再未享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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