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唐成没等到回答，又问：“想过考大学吗？”

许唐成终于卸下了绷的神情，他看着沉默又茫然的易辙，伸过手去，拍了两下他的大，以商量的吻问他：“还有不到一年，选一个自己喜的专业，考上自己喜的大学，以后去过自己喜的

“不喜这里，不喜家里，就可以考远一些，你不是一直都很想你的爸爸和弟弟吗？那你可以考到上海去。如果你想了解各个大学，了解各个专业，我可以讲给你听。”

易辙正想着怎么跟许唐成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听见这话，下意识地伸了手。

“你的……你记得医生说的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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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了，不用学习吗？”

许唐成的确试图说些什么，但坦白讲，他并没有这经验。无论是他还是许唐蹊，都是从小乖巧懂事，从不惹事生非，他的朋友里，也并没有习惯用拳解决问题的人，所以他从没劝过别人，不要总打架。而易辙于他，是邻居，是一个从小就经常见到的弟弟。他大他六岁，不是他的长辈，也不是他的亲戚，甚至，也不能算朋友。他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去教他，但又不想再看到这样的易辙。

易辙笨拙地寻找着词汇，在一片空白的大脑里抓取了么一个废话一样的句。

许唐成应了一声，一都没有要走的意思。易辙暗暗攥了攥拳，静静地等着他说话。

易辙赶缩回手，摇：“不。”

她没说一句，许唐成的眉就更拢起来一分。易辙看着护士一张一合的嘴，心如死灰。

“医院。”易辙答得飞快。

“嗯。”易辙轻轻地应。

易辙一愣。

许唐成哼笑了一声。

医院里，许唐成一直皱着眉看医生给易辙清理伤，易辙却一直偷偷看许唐成。偶尔目光对上，易辙就赶心虚地低下。每次低下的时候他都在想，怎么这么倒霉，明明自己这阵没怎么打架，结果打一次就让许唐成碰到一次，一逮一个准，这回还来了一个这么刺激的。这个护士话也多，一边给他清理一边不住地念叨，什么“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万一有个意外可不得了啊”，“前些天就送来一个打架被了一刀的，差一就没救过来，他妈妈都要哭死了哟”……

许唐成下了车，自己站在车旁完了一支才又上来。

大学，这是三老师最常挂在嘴边的一个词，甚至，在他们升三时，老师让他们每人在树叶形状的便利贴上写下一个志愿，贴在教室侧面的墙上。那里贴着一棵大树，承担着全班人的志向。

易辙不知该说什么。说其实他成绩并不算差？还是说他不喜在学校呆着？

凡是个不傻的人都能看，许唐成现在是生气的，不程度有多少，起码有一。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许唐成这生气的神情。 [page]

易辙没写，也没贴，还因此被班主任叫去好一顿训。不过易辙全程都在欣赏办公室窗外的那只笨鸟。

“疼么？”许唐成问。

“易辙。”

许唐成把手搭在方向盘上，转过来看旁的人。很久，才再说话。

“嗯。”

从医院来，许唐成坐在车里，放下窗。他掏拿包中华，问易辙：“么？”

易辙摇了摇：“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