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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离近了看,许唐成发现易辙眼角的伤果然有些严重,在离眼睛很近的地方,都有开裂的伤口。
“有没有去检查一下眼睛?你眼角有出血。”
许唐成说完便松开了手,易辙很快挺了挺背,摇头说“不用”。
因为易辙突然站直了身体,许唐成才发现,自己应该很久没看到过易辙了。
这样看,眼前的少年似乎又长高了一些,他平视过去,竟然只能看到他的嘴巴上面一点。头发也长了,该剪了,帽子压下来,已经有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
许唐成看到那扎到了伤口上的几根头发,凝眉将它们拨开。
易辙僵在那,突然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嗯,学校有事。”
易辙想说,有事干嘛还非要回来,这么晚了开车多危险。
“明天开学,我答应了唐蹊要送她。”许唐成接着说。
还好没说。易辙这样想着,踢走了脚下的石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楼道走,路过垃圾桶,许唐成停下来,最后吸了一口烟,然后捻灭。
他抬头时发现易辙在看他,一双好看的眼睛陷在帽檐投下的阴影里。
“怎么了?”
易辙摇头,没说话,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你跟我进来,就算不想去医院,也要简单处理一下。”许唐成抬手,点了点眼角,“这里发炎感染的话,很危险。”
易辙的手刚刚摸到兜里,攥住那把凉凉的钥匙。他看着对面的大门,摇了摇头:“不去了。”
“没关系,他们都睡了。”
易辙还是摇头。
许唐成没有再勉强,只是轻声说:“那你进去等我一下,我给你拿点药。”
易辙握着钥匙站在那,楼道的灯灭了,他也没跺脚、没出声。
“怎么不进去?”许唐成拿着药出来,奇怪地问。过后,又很快了然:“向阿姨在家?”
易辙点了点头。
“先抹白色的,再抹绿色的,”许唐成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易辙,“给你拿了棉签,对着镜子用棉签蘸着抹,自己小心点,别弄到眼睛里。”
“嗯,”易辙接过来,把袋子攥得嚓嚓响,两秒之后才说,“谢谢唐成哥。”
许唐成看着面前微低着头的人,嘴唇动了动,却也没说什么。
有时候他会恍惚觉得,易辙像是定格在了那个夏天,别人都在来来往往,沾上了各色的尘土、各色的光芒,只有他,永远沉默地低着头,像是和谁都没什么关系。
清晨,闹钟只响了一声就被许唐成摁掉,他掀开被子下床,踢踏着拖鞋开始洗漱、做早餐。等他端着早餐出来,看到许唐蹊已经穿戴整齐,乖巧地坐在餐桌旁等着。
“哥,你回来了呀!”许唐蹊笑得眼睛都弯了,“你几点到的?” [page]
“十一点吧。”
许唐蹊很喜欢吃煎蛋,特别是还带一点点溏心的那种。许唐成觉得今天煎蛋的火候刚好,所以在许唐蹊拿起筷子就伸向了煎蛋时,他难得的,没有命令她先吃口别的再吃鸡蛋。
许唐蹊吃得一本满足,连开门的动作都是轻快的。可打开门,两个人却听到一阵尖锐的女声。对面的门大开着,两扇门的距离,许唐成能够清楚地看到易辙家糟糕的客厅——衣服扔得到处都是,连沙发垫都已经惨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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