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只是想着红就红吧，无论这红是真实的还是营销的，是粉丝带来的还是军带来的，既然是在柯瑶上，那便通通和她没有关系。

直到后面，她和南漫坐在沙发上聊天，聊着聊着南漫有事离开，只说一会儿回来。

南漫前一秒刚走，就有一个新的影坐上来南漫的位置。

郑意眠只觉沙发轻微地一陷，转，就看到了柯瑶。

柯瑶今天的妆容也是了心思的，线贴着睫拉一长段，上勾，仿佛把自己的野心也全画了妆容里。

厚重的假睫下，她笑得纯良无二。

郑意眠伸手去拿桌面上手机的时候，柯瑶乍然开：“《万妖生》……”

忽然从她里听到自己的漫画名，郑意眠愣了愣，眉微蹙，看向她：“什么？”

柯瑶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轻蔑，她垂着睑盯着自己红到几滴血的艳丽指甲：“《万妖生》的影视版权还没有输吧？”

郑意眠侧了侧，等她说完：“所以……”

“需要我帮你推荐吗？

我认识不少导演，”脂粉粉饰她的脸，却没遮住她狂傲的张扬，“你应该，不认识什么人，也没被咨询过吧。

我之前，因为作品少拒绝了好些导演，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万妖生》引荐给那些导演。”

不止笑容轻蔑，神里都像裹着刀，语气更是丝毫不善。

用无辜的表情，说最挑衅的话。

她用那样施舍而居临下的态度，说她可以把无人问津的《万妖生》，推荐给她拒绝过的公司。

柯瑶居然企图用这样的方式，给郑意眠一个下威。

这并不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郑意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那时候的柯瑶虽然有野心，但野心都妥妥帖帖地藏在底，只有在决赛签的那个刹那，才分毫。

而此刻坐在她边的这个人，全上下都带着棱角，野心，说话不留余地。

恨不得把别人的自尊，如脚底的蚂蚁碾碎一般。

短短半年，柯瑶被捧上位，却居然也变成了这个样。

郑意眠没说话，柯瑶继续开：“当年，咱们明明是一样的起，专业差不多，成绩也差不多，甚至那次比赛撞到和你一起，我们成绩仍旧差不多。

可是后来呢，奚青找签约画手，我们俩的名单明明是一起被上去的，boss却只通过了你，你被签约重培养，我却还是老模样。

其中你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但……风转，你没想到，我居然能有比你的这一天吧？”

郑意眠一愣，这时候才明白，柯瑶对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

柯瑶认为她们一样，但郑意眠率先被签约，她心有不甘却不愿意反思自己，笃定问题都在郑意眠上，并认为郑意眠暗中使了手段。

后来那次比赛，虽然违反规则换了一次更简单的题目，把难的留给郑意眠，但因为获得的都是特等奖，柯瑶又认为她们一样。

于是低分、谩骂，所有的一切接踵而至，都是因为柯瑶不甘心。

她认为，郑意眠没有超过她的资格，她们应当永远、永远站在一个平线上。

而当“主角”替换成自己，她又能够欣然接受自己过郑意眠。

那一刹那，郑意眠不知如何接话。

她闭了闭。

是站在后面听到全程的南漫先开说话的，南漫直，竟是直接质问柯瑶：“你觉得你和她一样，那你说，你们哪里一样？”

柯瑶正要开，南漫再度打断：“或者，这就是你暗中使绊的原因吗？”

柯瑶霎时慌，但很快压下去：“我都说了我没有给她打低分！”

南漫挑挑眉，游刃有余地笑了：“我又不是指这个，你怎么一下就想到这个了？”

柯瑶恶狠狠瞪她：“少给我玩文字游戏，你不要以为能办签售会就了不起了，影视版权卖了吗？”

她咄咄人，满獠牙，生怕输掉这场气势上的比赛。

“唔，没有呢，”南漫耸耸肩，“那请问卖掉版权的《缚妖》拉到投资了吗？

开机了吗？”

“大家半斤八两，也别什么人一尺的模样了。”

柯瑶怒极反笑：“等着看吧。”

南漫不置可否，饶有兴致的模样：“我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