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着，忽然加快脚步，顺着台阶往上跑，跑了三层楼之后停下来，趴在楼梯过的窗往外看。

梁寓站在楼底下，不期然和她视线对上。

她笑了笑，伸手跟他最后一次告别。

再往上一格，就是寝室。

郑意眠站在寝室门，还是没太消化完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

她伸双手，托住两边脸颊，了一下，又晃了晃脑袋，这才抬手敲门。

敲不过三下，李走来开门。

李作势上下端详她一：“我以为你今晚不回了呢。”

郑意眠皱鼻：“不回我能去哪儿？”

“怎么，”李抄手，“有没有好好给梁寓加油？

他可明天就要走了啊。”

郑意眠扶住床梯，骤然回，有惊讶：“明天就走了吗？

！”

李：？

“你才知他明天走？

饭桌上我们不是说了吗？”

“我以为他明天只是去打个比赛，”郑意眠扶住后颈，眨了眨，“原来明天要走吗？

走去哪？”

“去训练加比赛，反正接下来两个星期都不在学校里，”李皱眉看她，“你今晚一晚上都想什么呢？

怎么什么都没听到？”

“我在想事情嘛……”郑意眠咬，又重复一遍，“两个星期都不在学校啊……”

这才……那什么，转就两个星期都不在了……

“怎么，”李环臂，看向郑意眠，“人在的时候觉得无所谓，一听人要走了，立刻愁眉苦脸的。”

老三在一边附和：“那当然，保护神走了，能不着急吗？”

郑意眠灵魂窍似的拉开板凳，坐在桌前，看着自己的收纳盒发呆。

李“啧”一声：“那首歌怎么唱的，老三？”

老三：“啥？”

李：“就那个，我想我会开始想念你……”

两个人换了一下，在郑意眠后开始合唱：“‘我想我会开始想念你，可是我刚刚才遇见了你’……”

唱完，李问郑意眠：“怎么样，是不是很贴切？”

郑意眠没回答，李弯过来看她的表情，见她模样明明是在发呆，脸上的笑却完全收不住。

“中邪了吧，”李伸手晃郑意眠，“你看收纳盒笑什么笑啊？

！”

“没啊，”郑意眠脸，抿着，想把笑全收起来，顾左右而言他，“我去洗澡了。”

等她拿完衣服了厕所，李跟老三小声：“她今天怎么开心得有不像话？

梁寓走了不应该难过吗？”

老三摇摇：“是吧，我也觉得，她今天一来，心情就特别好……”

“可能是梁寓又说了什么话让她兴吧，”李猜测，“反正每次跟梁寓一起回来她都很兴，只是今晚好像格外兴一些……”

她们在外面讨论得火朝天，郑意眠浑然不知，一来，就看到李站在老三位置前面，不知在什么。

郑意眠把巾换了只手拿着，刘海儿拨到一边，问：“你们俩嘛呢？”

李也没回：“老三让我教她画线，说是想化一个斩男妆，寻觅自己的天。”

郑意眠在垫上踩了踩脚下的，把巾扔盆里，这才仔细看了——老三正闭着让李给她画线，另一只没被画到的睛就那么睁开着，盯着举起来的镜，看李的手法。

“这都大半夜了还学，”郑意眠，“不嫌麻烦吗？”

“为了找男朋友，麻烦一算得了什么！”

老三指着，“这里，因为没有男朋友而窒息。”

“诶，说到这儿……”李手下的动作没有停，一边勾线一边跟郑意眠聊天，“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啊，眠啊，不要在福中不知福，你还单着，不代表我们……”

老三这时候神了，当即打断李，跟李一块儿唱了段双簧：“说什么呢李？

人家哪是单？

人家跟梁寓好着呢。”

郑意眠笑着看她们一，拿梳理顺打结的发，意味不明：“嗯。”

“你看眠眠都说‘嗯’了，你还在这儿……”李脸上的笑戛然而止，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情绪骤然昂扬，“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