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手里提着一袋药,从楼底下窜上来,正要上三楼,看见梁寓在二楼的角落里坐得好好的。
赵远走过来:“你怎么了?
一个人坐这儿嘛呢?
走,我们上去,我刚刚看你正跟肖枫杠上了,就特有先见之明地上去买了药,怎么样,我聪明吧?”
梁寓:“……”
赵远看他:“你怎么不动?
走啊,看你也有伤。
或者,要不我就在这儿帮你了?”
说完赵远就在他旁边坐下来了。
梁寓转过往楼下看,没多久,就看到药店里来了一个熟悉的影。
她来了。
梁寓看赵远,皱眉:“不用,你先回去吧。”
赵远狐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客气地赶我走?”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如果她等下回来了,看到赵远在给他包扎伤,一定会当机立断地粲然一笑,说:“有人帮你料理伤了啊,那行,那我就先回房了。”
不行,为了避免这惨剧发生,一定要让赵远尽快回房。
梁寓正要开,赵远借着他的方向往底下瞟了一,这才恍然大悟:“卧槽!原来如此,原来嫂要帮你包扎啊!怪不得我说为什么要赶我走呢!”
“知就好,你心意我领了,”梁寓懒散抬睑,踢他一脚,“但是你再不走,我就要送你和肖枫住一个病房了。”
赵远当然知他在开玩笑,乐呵呵地笑着加速跑走,还不忘大喊:“回去请吃饭啊!”
赵远刚上了楼,郑意眠就提着袋上来了。
她坐到他边,:“好了,给你简单清理一下。”
语毕,她拿酒和棉签,把他的手轻轻地托起来。
她握住他的手,指探去,抵住他掌心,把他的手背向上托了托,然后拉到自己膝盖上。
梁寓侧倾,靠她近了些。
很轻易地嗅到她上的味。
一淡淡的,荔枝味儿。
有儿糯的清甜。
她动作很缓慢,还有小心翼翼,冰凉的棉签在他的伤上克制地动。
梁寓低眉笑:“没事,不痛。”
听了这话,郑意眠才终于敢动作似的,把棉签摁着来回了,在周围都了消毒。
“创可贴就不贴了,创可贴闷伤,对伤不好,”末了,她补充,“以前我跟我说的。”
她的侧脸沐浴在初秋的光里,脸颊上细小的绒温柔而动人。
梁寓定神看着她,只看到她饱满的嘴一张一合,却并不知她在说什么。
郑意眠见他不说话,伸棉签在他前晃了晃:“怎么不说话,是还有哪里痛吗?”
没等他回答,她就兀自捧起他的手细细观看,而后问:“是还麻着,又酸又涨吗?”
梁寓眨眨,撇开视线,觉到有情绪难得地从腔里翻涌而起,四肢百骸都泛一,如蚁啃的酥麻和空虚。
郑意眠看他眨,想到打架可能是伤了睛,放下手里的棉签,站起来,双手合拢开始上下搓掌。
梁寓一愣:“……怎么?”
“你先把睛闭上。”
她站在他面前,挡住倾洒的日光。
心酥麻更甚,他咬住后槽牙,还是闭了。
下一秒,温的东西落在上。
梁寓心发,燥。
……疯了。
真是快疯了。
郑意眠把手搭在他上,掌心柔温,荔枝的香味弥散开来。
她浑然不知梁寓心里的惊涛骇浪,只是认真地给他科普:“这样可以舒缓睛,疲劳或者是睛了,敷一下就会舒服很多了。
你手受伤了,我就先教你一下,你以后学会就好了,经常可以用。”
梁寓压在椅边的手动了动,手指抬起,又落下。
……想牵她。
半晌,还是忍住。
不能吓着她了。
梁寓顺着她的话问:“这也是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