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白。
这些事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的,但她完全不知这个人是谁,也不知这个人怎么能把她了解得这么透彻。
直到那一次——
关于那一次的,甚至是细节,郑意眠都记得清清楚楚,大抵一辈也难忘了——
那次她拒绝了无数次的某个炮灰男又重振旗鼓,尾随她从画室到教室,甚至还有动手动脚的趋势。
她在教室拿完东西,正不知如何是好,从天而降一大盆,全泼在了靠在栏杆上的炮灰男上。
炮灰男探,往楼上看,气愤:“谁泼的?
!”
那时她看不到上面的情况,只听到几个男声渐次响起。
首先是一个略尖的声音:“不好意思啊,我们教室刚刚洗完窗帘,下堵了,就随便泼一下,不知你站底下呢!”
炮灰男闻了闻自己的手,更气了:“你们拿洗窗帘的泼我?
!”
而后,楼上的另一男声响起,却带了不怒自威的寒意:“都说了不小心,你那么大声什么?”
炮灰男本来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往上看了,不知看到了谁,气势一下就了下来:“学校里,你们本来就不能这么来的!”
那男声搀着笑意,却意外地带着一天不怕地不怕的痞劲儿。
“你本来也不归这个班,站在这里什么?”
略尖的男声附和:“怎么样,大兄弟你还要站那儿吗?
我们等下可能还会——”
炮灰男一跺脚,怂了吧唧,像蔫儿了的菜叶:“我不在这儿行了吧?”
楼上的人声散漫:“以后也不要去自己不该去的位置。”
炮灰男吓得下都在抖,愤怒地“哼”了声,负气离开。
郑意眠怎么想都不对劲,跑回画室找号称“万事通”的朋友孙宏,她火急火燎地拉着孙宏站在场上,往自己班的楼上看,边看还边回忆:“我好像知一直给我放东西的是谁了,你快帮我看一下,站在那个班门的是谁?”
——是谁?
是梁寓。
那一年的梁寓还没洗净混世王的标签,走路都带着风,学校几乎没人能得住他。
他就像学生时代最打的那纨绔弟,站在哪儿,哪儿就有女生的议论和注目,连老师都束手无策。
于是,郑意眠被损友孙宏无情地用一连串不气的“哈哈哈哈哈哈”给嘲笑了。
“你说谁我都能理解,但你跟我说他暗恋你?
梁寓暗恋你?
后追求者排排站的梁寓暗恋你?
你这他妈不胡扯吗,这他妈不是跟刘亦菲暗恋我一个意思吗?
!”
“你要跟我说梁寓喜谁我都不信,你现在告诉我他暗恋——暗恋啊大哥,梁寓,扛把梁不羁,他暗恋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刚刚午觉还没睡醒,你还他妈在梦吧哈哈哈哈,这个笑话我能笑到棺材。”
孙宏狂言:“梁寓要是暗恋你,我直播铁锅炖自己好吧?”
因为这事,她被笑了整整两年。
在损友里,她这就是一段自作多情的屈辱史。
想到这,她眉心,给脸上了最后一层,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六半就得起床,军训七半要求集合完毕。
地狱似的w大,六多就已经开始带着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