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璇：“反正也没人看见。”

周璇说得对，走廊空旷，因为就近的医院输区爆满，所以她是加钱来的住院区。

——原本应该是没人看见的。

但生活偶尔也会现一些多姿多彩的意外，譬如她大惊小怪的经纪人在缴费的时候通知了叶凛，然后叶凛在十分钟内赶到。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叫自己名字的声音响起时，颜漫还有些恍惚，以为是自己错觉来了。

她想起，但护士们推床的步伐有些快，她只能努力地让肩颈用力，脑袋稍稍仰了起来，看到男人将她们拦停在了中央。

颜漫无措地眨了眨睛。

叶凛伸手，握住她没有输的那一边，明明是这么冷的天气，却有汗沿着他的额一路滴下，啪嗒一声落在白的床单上，溅起空白的。

他心很快，她没有抵在他的，却能听得这么清晰。

颜漫启了启，正要开，听到他低声说：“别怕。”

很奇怪的，她其实并不知他在说什么，但心脏却在此刻像一滩化了的黄油，又带着几片没解冻的冰。

酸着，像被人柔地住。

他低声，也不知是在什么承诺，沉声：“我陪你，我会陪你。”

鬼使神差地，她伸手，了他额角滴落的汗。

可很快，手指又被人牢牢握在手心，像是不愿意耽误一刻，也不想浪费掉为数不多的时间。

他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颜漫说：“我没事儿。”

可嗓却有哑。

她咽了咽咙，看到他眶有些红了。

克服掉腔里翻江倒海的情绪，颜漫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抬看向旁边的人，忍不住问：

“是有人瞒着我，没告诉我我要死了的消息吗？”

“………………”

颜漫没底：“我真要死了吗？”

“没、没有啊，”旁边的护士面面相觑，翻她病床旁的诊疗单，，“就是普通的低血糖，后面三餐稳定就可以了，是药的副作用，缓几天就好了。”

颜漫又有些犹疑地看向叶凛，拨了拨他额前打的发：“那你怎么，急成这样？”

叶凛也终于起，但攥着她的手仍没有松，问一旁的护士：“不是要手术？”

“不……不是啊，”许是觉得这个场景太引人误会，护士这才解释，“我们推床是因为她的椅被拿走了，然后她想去洗手间，朋友一个人推不动，所以喊我们一起推。”

颜漫也在此刻开，问他：“你怎么过来的啊？谁跟你说的？”

“西蒙，”他，“说时间来不及了，让我赶来医院。”

“……”

颜漫这会儿厕所也没心思上了，拿手机，发语音问西蒙：“你在哪呢？你为什么要跟叶凛说我的时间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