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也有些意外,开解释:“抱歉,我并不知
你母亲原本住在二楼,我只是想……”
颜漫没听她在说什么,也并不在乎,她只觉得有什么十分晃,走近去看。
那女人,是一枚红宝石的
针。
她曾见过的,一年前,在颜文栋的书桌上,这枚针就摆在他手边,那会儿她只是多看了两
,并未细想,还以为他或许是给妈妈买的。
好荒唐,好荒唐。
她不敢细想,但还是忍不住指着那枚针,难以置信地问:“你们一年前就认识了,是吗?”
她近乎执拗地,再度重复一遍。
“一年前,你们已经在发展,恋人的关系了。”
没人回答她,但此刻的无声,代表默认。
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颤抖,看向颜文栋:“所以,妈妈走的第三年,你就在找人取代她了?”
“这不叫取代。”
“颜漫,”父亲终于试图叫她的名字,“你妈妈已经去世四年了,她生前和走后三年,我都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我知
你对你妈妈的
,后来你不允许任何人再上二楼、不让人去她的房间,我都理解,也同意。”
“但你现在是在什么?你在质问谁?难
你要我一辈
都不再娶吗?”
“不可以吗?”颜漫忍住哭腔,指尖死死陷里,她闭上
,
泪就开始决堤,“妈妈为你付
了自己的一生,她放弃了自己最
的舞台剧,在人生最好的年华为你生了四个孩
,在走之前,她甚至都没能完成自己的梦想。”
她终于忍不住捂住睛,崩溃地
噎起来:“哪怕你一辈
都不再娶呢?”
“你想要你的人生,那她的人生呢?她被上天拿走的人生,谁能还给她?”颜漫想自己此刻一定是疯了,“哪怕你这辈谁也不
就只记得她,又有什么不可以?!”
要她怎么去接受?一辈几乎都耗在这个家
的母亲,在短短几年就会被人取代,家里有了新的女主人,哥哥们会叫别的女人妈妈,提起颜夫人,大家也会心照不宣地想起另一个名字,所有人都会毫无负担地、理所当然地忘记她。
然后她存在的痕迹,就这样残忍地,被最的人抹去。
“她是那么温柔的人,连生气都不会大声说话,她从来没有为自己争取过什么,如果我不为她要,那她就什么都没了……”
颜漫闭上,脸颊上都是
掉的泪痕,“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颜文栋:“我也没有对不起她。”
她一字一顿:“你选择遗忘她,就是对她最大的背叛。”
“我当然涉不了你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大学毕业那天说要给我介绍个阿姨,我不同意也无法让你收回成命,我和你吵架你以为我是在闹脾气,你怎么会觉得自己
错了呢?你觉得悼念三年就够了吗?就只有三年吗?”
“她没有对不起你们任何一个人,凭什么要被这么对待?就因为没有人维护她,所以任何人都能取代她吗?”
颜漫看着女人的针,问他:“送
针的时候,你想过妈妈吗?哪怕只有一秒,你会想如果妈妈还在,这件东西,原本是应该属于她的吗?”
她想知回答,但大概率,那是她无法接受的答案。
妈妈对她的意义无可比拟,是她活到现在,绝对、绝对无法退让的一切。
颜漫转:“你可以娶任何人,但我不会再回这个家了。”
“我不会接受除我妈以外的,任何女主人。”
*
她回到房间里收好东西,带走了母亲曾留给她的一切,还找到了一条崭新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