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微沉，杨戬亦是察觉到了那法力中所透的不同意味，却是不自觉。只是临了，却又抿了嘴，面上几分严峻。

心中挣扎纠结在接到自家师尊指尖时，统统化为乌有。错愕之余，更多的却是内心细小而隐秘的雀跃。杨戬嘴角微微挑起，顺着玉鼎真人目光望去。

十指相叩，这师徒俩如有默契一般，选择的忘记

一旦过了这雷池，玉鼎真人亦不清楚，他这弟，可能接受。又可能承受？

即使在那上古洪荒时期，生灵蒙昧众生所行所为多凭天本能。可玉鼎真人知，他这徒弟，终究淌着一半为人类的血。

一切，全由这徒儿自行抉择。

左右这一位昆仑上仙虽清冷自持了千万年，不曾为外动心。却并非是什么扭自欺欺人，剑无悔行事但凭本心。

指尖微微颤动，神复杂的看着玉鼎真人那伸的手，杨戬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瞳孔缩，内心挣扎。

他是杨戬的师父，仅此而已。

师尊他……可是生气了？

角逸浅淡的叹息，那双冷淡而漠然的眸亦如同冰销雪一般，内里沉而复杂情绪。

便是超凡脱俗成圣，那自不知何时始为天地默认的法则定理，不容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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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挑破那层关系，自今而起，坎坷艰难也好险阻不平也罢，皆共同应对。

恰如过去的日里，他从不曾真正预过这徒弟的决定，如今亦然。只是即使是玉鼎真人也不清楚，当那属于杨戬的抉择后，面临的又将是何等样情况。

素白的袍袖于半空中划开涟漪，单手伸，白皙修长的指尖于空气中凝固起玉样的泽。玉鼎真人长而立，看似平静的等待着这徒儿抉择。

下一刻，便在杨戬猝不及防间，玉鼎真人忽地手腕翻转，将杨戬那不曾持扇的手握住。剑光明灭间，这位昆仑上仙神冷冽，似是全然不曾注意到自己了什么。只是目光冷然的望着下界。

“戬儿……”

乾为天，坤为地。相合三纲五常，天地君亲师，此之为世人所遵从。

那样……逆之事。

只是他这徒儿，于他而言，终究是不同的。故而玉鼎真人虽看似云淡风轻，却是将抉择到了杨戬手中。

又或者是，一如过去的时日里所表现来的，并无丁在意。世间沉浮开落白衣苍狗，于这不类生人的昆仑上仙而言，皆无半痕迹。

仙人视野之所见，与世间凡夫，自有不同。层层云岚山峰石草木之下，那海外孤岛间的法力波动，便如暗夜举火般，份外明晰。

这弟的现于玉鼎真人而言，是必然，却也同样是意外。至少通古达今天机衍算如阐教上仙，不是彼时的玉鼎真人还是玉清教主，都不曾想到玉鼎真人与杨戬这师徒间，竟会生那样的事情。

雪的眸时，变得虚无。 [page]

也因此，那世人的喜乐悲与冲动，离他似乎很远很远，远到如在云之端，隔了人间。

是从此以后，一如往前一般，不过是普通的师徒。舍此之外，再无其他。

漫长时光雕就、岁月磋磨下的昆仑上仙，冷却的不仅仅是原本为凡夫俗时，那一腔的血与温度。更有那理的双与灵魂。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