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不住她。
于是他脆退回去,重归主题:“还银什么的不急,我们都说好了,回从盈利中慢慢扣除也就是了。只是订亲这事儿,原是怕芦合有破绽,特意等你回来,让事情真些。怎么样,你当真了没有?”
——这说法让武梁又愣了一回。安排得这么缜密,只是场秀?
后来,陶远逸换了说法,说他是真的很喜她,陶家长辈也都很喜她,说他想认她妹妹,愿意给她帮扶依靠,问她可否愿意。
这个,武梁认真想了想,觉得这个真不必了。
在份上,两家都是商贾,联合在一起也不会提升多少档次份。最多陶家是商界前辈,成绩比她罢了。
无利益冲突,大家客气来往,甚至逢年过节互相送儿礼什么的,也是寻常。若有利益冲突,大家依然会各施手段商场争的。
平素若她扯着陶家大旗,生意能让人放心几分,但也会让人提防几分。
再者她的人脉在京城,陶家也是,人脉上的重叠,让她也没必要找他们借力。
最主要是,陶家已然是皇商,她若也沾上陶家标签,那她就不可能同样成为皇商。毕竟皇家也要考虑平衡的问题,不可能让陶家一方接手多重皇家业务。
不是她就想要成为皇商,而是说,她这株小草离得太近,就只能在陶家遮蔽日的树下生长,永远也不到和人家并架齐驱的位置。
何况,武梁坏坏的想,妹妹什么的,也不知在不在九族之列。她本来自己不惹事儿就行了,惹了事儿也是自个儿要一颗。但这若认了亲,万一陶家那七姑八婆的谁犯了事,也不知她会不会被连座治罪。
反正很没必要多此一举。
后来陶三爷又面,又是一副为姑娘你名声着想的样,说你们之前相那么久,总会有不明真相的人说儿什么。你们二人若成了兄妹,也好堵堵别人的嘴。
可惜名声这东西,向来不是武梁考虑问题的重心。武梁说清者自清,微笑拒绝。
她对陶远逸说,有情谊,为朋友也可以两肋刀。无情谊,亲兄弟也可能背后刀,所以认不认亲,那只是形式主义。
陶远逸听着她撇清关系,微笑不语。
但她几番还债人家都不接,不收她的银,也不肯拿她的欠条来,好像不扯上儿关系就不行似的。后来到底又多开了几家店,真的凑成十家,十全十了。不过后面几家店,武梁都自己银了。
陶远逸帮她置办离开江宁的行理时,一边还为自己叫屈似的叨叨,“你说我把情当生意,其实我没有。我只是习惯了付之前,先算计一遍得失。可是这样,已经让人很不舒服是不是?你想想自己又是不是这样,有没有纯粹的不计较得失的付过真心。”
武梁没吱声,心里默默想了一下,觉得嗯,果然生意人通病。
陶远逸当她默认,:“所以我提醒我自己,不能总是理,遇到喜的,要听自己的内心。我留在京城过年,不只是为茶引,是听从自己的内心。”
现在说这话已经没有意义,武梁不预置评。
“我想说的是,你若遇到合适的人,也要听一听自己的内心才好,不要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
武梁了,心灵汤什么的,遇上了就沾儿也行。
“还有那两个女人,够聪明,不讨厌,太主动,没拒绝,最后就成了糊涂关系。你一个人在外奔忙,有没有过觉孤独的时候?若遇到顺的无麻烦的,有没有可能也会糊涂一下?”
这话对女人说有儿作死,所以陶远逸本不给她接话的机会,“这话若对别的女人,我是万不敢说的,因为怕人家装羞愤死的模样来。但是对你,我敢说,因为我知你不会怪我,你会知我说的是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