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东家捎信儿来让他选家店面时,他都已经问过丁二爷了,那时人家报价两万他还了的。虽然没应准下来,说要等着东家来拿主意,现在去给人家卡嚓还价一万,真心心虚。
你大爷的,价格这么便宜他还想赊帐呢???去!
说本来这么个店,也就值那么个万儿八千两的。不过人家是得了僧指,特意要在这个时辰这个方位这个价格接下一店的。所以几千两银算便宜他了,图个吉利就当打赏了。
——不错,这是武梁这边的人。
没办法呀,谁让他前科累累,围观者越议论越离题远去,连他以前摸过谁家姑娘一掌的往事都给撕来了,以佐证他转店这事肯定也使坏坑人了。
一般这么猛折了人价格,接下来就该先观望一阵,得让人家有缓冲时间去消化这价格落差,否则不再施什么手段,必然不会成功不说,也容易脚,被人看来是有人背后盘捣。
再接下来连着几天,没人来问了,于是店
“哼,你们店这么恶行昭著哪里值一万两银呀?别说一万两啊,八千两,啊不,五千两银我也不要了呀!你们等着,看谁敢要你家店啊……”
他在那儿吆喝得唱戏似的,引得看闹的指指的不停,好像他丁二爷真又打抢哄骗了人家似的。
她是过路客,没空跟人家长久的磨蹭。再说,她还有事儿呢,她这里事儿了,就要往蜀中去看看,那里才是关乎她所有的要事儿啊。
“姑娘,这压了价了,接下来咱怎么办哪?”申掌柜问。
于是掷地有声说老这店就要两万两银才行,你个穷鬼没银就边儿去,来废什么话呀。
并且东家为什么躲了?申掌柜觉得,很可能就是不想陶家惹上这个麻烦嘛,没想到人家姑娘敢啊,不佩服不行。
申掌柜是有经验的老掌柜了,江宁生意上的事,连东家都大分听他的意见行事,现在来一姑娘,要他全听她的?
于是丁二爷自然表示这价格没得谈,您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撵了。
所以申掌柜一看见武梁,就抱拳行礼,连说“佩服佩服”。别的不说,就这真敢上门砸价这事,就够胆。
所以能行的话先付个定,余款等他老家祖宅卖掉后再给齐银吧。
他丁二爷哪是什么好的,这下真怒了。他娘的这是上门谈生意的吗,这是讨价还价吗?这分明是扰场滋事来了呀。
就在第二天,来了一个外地的客商,来问他一万六肯不肯转让。也是站在门外大街上询价,不过样一派倨傲。
说这价格,哎哟妈,是打抢还是哄骗呀?当他没打听过吗?这样的位置这样的店面,说到天边儿去,也最多一万两银!
申掌柜于是十分期待武梁的表现。
可是那位置真的只是略偏吗?那铺还隔着两条街呢,扯犊么不是?
这么隔了一天,又来一个本地人,说是城外乡下的,想弃农从商,打听一万一能不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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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别人都说这店最多一万两,你看看,他已经比一万两的价格足足一千两啊,足足一千两啊!
于是那人被撵着夺命狂奔,一路颠一路呼。
你娘的也不去打听打听,他江宁丁二爷是什么人,要被你这么当众打赏?打脸的吧?
——于是接着一个上门的乌鸦嘴之后,丁二爷的布庄很快又有人上门。
再说昨儿刚一唾沫吐地上说非两万两银不可,旁边看闹的都帮他记得清清的,在那议论纷纷给他提着醒呢,他好松让价?
但武梁:“这次压价显得突兀,咱们就帮他再抬抬价。”
这好好的得便宜他好几千两银去不说,还跟反占了他们多少便宜似的。还杵得那么傲,真是欠扁啊。
“天啊,还讲不讲理啊!这样谁敢跟你们家谈生意啊!哎哟,别打我呀,生意不成仁义在嘛。”
“打人了呀!杀人了呀!丁二爷又耍氓了呀。”
...
并且招呼伙计们上呀,把这该死的狠扁一顿再说。
再一日,就有人价一万三,说打听了旁边早前转让商铺的,差不多的门面人家才九千两,只是位置比这儿略偏而已,他是比照着价格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