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太近,差儿不医……当时那么痛那么凶险,但我只要想想你平安,就都能忍过去……”
提起这件事儿,武梁也真的心里酸楚不已。这个男人,她相信,面对敌袭,哪怕是舍了命,他也会护她的。
可宁可为她舍命的男人,到了后宅儿,却不会舍了他的规矩,也不肯舍了她的契。
武梁抚着那伤疤,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她想,救女人于敌前,凭的是一时激勇。但窝于后宅,却是长长一辈。她欠了他的情,有机会也可以还他命,却不想用长长的一辈抵债。
所以,不好意思,她还得她的步调行事。
于是她默然半晌,才终于幽幽叹息着,:“我不为程熙,不为自己,却不能不为侯爷……”
程向腾很有些心虚,男人家在外护着女人,多么天经地义,他却拿来充作恩义了。
他搂着她,“我知,这一辈,我不能为你更多。下一世,我你的仆,为你作作任你驱使,好不好?”
武梁:……
虽说上过战场的人大多不信什么鬼神,可你家的祠堂修得那么威猛完全是给别人看的么?一儿忌讳都没有。万一被上面那位听了去呢真是。
反正心结打开了,武梁腹痛的病也慢慢好转了。只是果真折腾狠了,很得调养。
程向腾也不只是说说,很快就拿来了一份规整的产业单给她看,说这些将来给程熙,纵使他自己不息,也断饿不着他了。
再然后程向腾又重新拿来了上次的赏赐,开玩笑,丫婆们看到她扔东西,当真敢捡去昧下不成,还不是得上缴。武梁瞧了瞧那堆东西,然后鼻孔朝天,“哼,我要双倍。”
程向腾笑得什么似的,“那还不好说,咱们妩儿说要多少就要多少。”于是让人赶的,再备一份去。
武梁偏于他为难,“我又想要三份了。”
“好好好,三份三份。”程向腾,待人快去追前面办事儿的人去,把东西一气儿办齐了。
这小打小闹小场面,他都答应得痛快。
武梁想,他能的,也就这样了吧。他宁可许程熙这样那样,却不会给她多少财傍。是觉得她纵算有,也无用也持守不住吧?肯定下意识里也还是防着她财大气横后宅行吧。
没过几天,程向腾便拉了武梁去莱茵寺上香。说她久卧不动,得去散一散。
其实武梁走动还有些呢,坐着车,被晃得更是一路直吐。到了山脚下,早早的弃了车,程向腾背着她一路走上山。
三生佛前,他象之前随说说的那样求告,说下辈,要她的忠仆,一辈追随着她。然后他说“下下辈,你也要记得等我。就我们俩在一起,谁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