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路景。“而是你的气质、你的内在。那种神韵成于中而形于外,非常不同。当然,我不是
说你缺乏文学素养,我是指你身上并没有你自己说的那种‘穷酸气’。文学家其实面目百态,
最引人难免僵化的艺术感联想,就是那种窝居在阁楼,满腹才华,却落魄潦倒的作家。画家
也是一样。恕我直言。你给我的感觉,其实更接近少年得志的平步青云,没有那种穷倒落拓。”
乔志高沉默不语。黎湘南的感觉相当敏锐,她说得委婉含蓄,也认同他的气宇,但她本
能感觉到,他并没有文学家之所以为文学家的本质——或许该说,他放弃了。
“穷酸气质”虽然多少是诋毁的形容词,但那也代表了文人的气质风骨,也是文人之所
以和常人不同的地方。那气质,当然不单只是表面那种落拓、穷倒等眼睛所能见识到的肤浅
而已,而是去接近,感受后,才会察觉出文人之所以与常人的不同。
当然,他知道他自己有那种材质——他足足念了四年的文学系。老天!那四年!但他最
后终究选择谋利快速的歧路。若说他还有什么文人气,大概就是多了那么一点多年学院薰陶
下的冷书香,也或许是因为这点残余,才使得黎湘南会接近他。
本来他以为,黎湘南或许会有兴趣查问他许多事,譬如他的过去、他的诸往历史陈迹和
脑袋里想的什么事;但她没有,她始终淡交如水,并不探问他的隐私。
如果他保持沉默,她也淡然,并不多问;相对的,她也很少——几乎不说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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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黎湘南一连跑了二层阶梯,激动的情绪方才慢慢平稳下来。她在楼梯静坐了片刻,心
跳如常了,才慢慢走向高日安的病房。
高日安一个人半卧在病房上,低着头,看着手中一颗红宝石戒指。
“湘南!”黎湘南进门的声音惊动他,他抬起头。
“好点了没?”黎湘南微微一笑。
“完全好了,医生说随时可以办理出院。”
“那恭喜了。舒晴小姐会来接你吧?”
“她不会来的。”高日安把玩着戒指说:“我跟她解除婚约了。湘南,你听我说,我承
认我被舒晴吸引,所以我才会跟她订婚;但请你相信,我真的爱你。你骂我浊,我承认,但
我——”他抬头注视黎湘南,才发现她脸色苍白如纸。“湘南,你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跟她离婚?为什么?求求你,别这样,别离婚……”黎湘南连连后退摇头,
爆出一声大叫:“为什么!不要——”
“湘南!”高日安急忙下床,在她崩溃前及时抓住她。
他急速扶黎湘南到床上坐着,强迫她喝些水。医院不许人喝酒,病房里也没酒,否则他
真会要她喝些酒。
她父母离婚给她的打击太大了,所以她才会有如此错乱而且激烈过度的反应;可是——
高日安隐约觉得不对;至于那里不对,却说不上来。
“湘南,你冷静一下。”他说:“我是日安,我并没有和舒晴结婚,所以我们也没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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