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凌霄接过池洛手中的血袋,尚且温热的血液,在他的掌心有一些刺骨的冰冷,他冷然的拿起一旁的手机,拨通了宋兮辰的号码,“在王家的人都撤回来了么?”
“撤了。”
“拨一队跟着苏浅,远距离的,不要让她发觉,保证她的安全就好……”安凌霄挂断电话又给国际的一流的医生团队的主治王医生打了电话,“王医生,明天可以手术了……”
池洛这个时候才又看到了安凌霄的镇定自若,与杀伐决断,短短的时间内,能够把他所在乎的人和事情处理好,没有半分滞顿。即使你足够在乎苏浅,不也是这样的局面么?“安凌霄,你我之间一笔勾销,当年关于我爸的事情我不再追究……”
池洛转身,走出房门,“苏浅是不是你的,现在不是你说了算的……”
那样的声音幽凉,浸人脾肺。
安凌霄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一双黑而亮的眸子散发着无可比拟的灿然亮光。
“浅浅,就像你说的,你信我,我就信你……”
苏浅出了香格丽舍,在街上好似幽灵一样悠荡了很长时间,直到身体的最后一丝热气被抽干,浸润在冬日的冷风中。
苏浅无处可去。
她终于知道,原来她在c市的根基,一直是基于那个男人,那个生杀予夺的男人,有着狠辣手段的男人身上,这样的联系,却能够被轻而易举的击碎。
眼见为实,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苏浅一直把这个当成自己的信条,可是事情摆在面前的时候,一向是胆色过人的苏浅,不敢,捅破那样一层已经破碎的窗户纸。
这样喜气的环境下,苏浅也是在笑,只不过略微苍凉了而已。
一辆银色的轿车嘎然停在了苏浅的身侧,苏浅转身,看见摇下来的车窗里,一张清俊的面庞。
池洛。
“浅浅,什么时候回来的?”池洛打开车门。
“回来两三天了”苏浅避开了池洛的目光。
“大晚上的,不安全,你要去哪儿我送你……”池洛上前一步接住了苏浅手中的行李箱。
“好,宝兰公寓。”苏浅随口报上了程温温家的地址,坐上了车。
苏梅仍然在国外,姥姥的事情她仍然是唯一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但愿永远也不会知道,但是天底下哪里会有不透风的墙……
“池洛哥,你输液了……”苏浅的眼光停在池洛半捋起的手臂上,一片青紫。
“例行的抽血检查……”池洛的脸隐在光影交错的暗处,看不真切。
“我记得,你的血型是十分稀有的o型阴性血对吧……”苏浅移开目光,转向窗外。
“……嗯,是。”池洛顿了顿回道。
程温温果真不在。
苏浅扬起了唇角,又和郑铭瑄不知道厮混到哪里去了……
苏浅从走廊尽头的窗子处看见那一辆银色的轿车终于驶去之后,才拖着行李箱走下了楼梯。
在宝兰公寓前等了好久,然后等来了一辆计程车,招手坐上去,报上了一个说起来都会心疼的地址。
“香格丽舍。”
苏浅在楼下徘徊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上楼,转身离开。
而漆黑的窗子里面,一双浓黑的好像浸了墨的眸子,隐在暗处。看着那样娇小的身影的彷徨与犹豫,终究,一动不动的离开。
第二天下午,苏浅去医院看望了安铮。
苏浅什么瓜果蔬菜都没有带,只是带着一盒茶,和一个空空的棋盘。
春节期间,何非然远在加拿大,一切的担子就落在了安凌霄的肩上,苏浅去的时候,他很是自然的,没有在。
安铮的面色苍白,可以看到额上的沟壑纵横。
苏浅恍然间就想到了苏明川,那个古板的父亲。
她将一盒上好的信阳毛尖和一个木制的棋盘放在了桌上,安静的看着一会儿,转身离开。
身后的小护士十分不解,忍不住的抱怨,“说过了他今天下午醒不来,非要进来看……”
安铮接近傍晚的时候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桌上一盒绿色的茶和一个空空如也的棋盘。
安凌霄随之走进,掀起了一阵微冷的风。
“爸,你醒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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