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的呼如此重？

歌瓦捂住耳朵，眉宇之间聚起锐利的褶皱。

歌瓦微微抬起下颚，冷峻地视着坐在对面轻笑的白神英，那神算得上冷酷。嘴在嗫嚅后重归原样，她安静地换了一支烟，没有燃，也没有开。

一次又一次剖开最薄弱的腔，袒最致命柔的内，只是为了试探她。

痛，仿佛有什么正从上面连带血一同被剥离，她竭力控制住那源于灵魂最的惊恐与颤栗，“……我依然记得，清晰如昨日。”

一副刻薄的老样，她想。

“怀亚特。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香烟被摁灭在烟灰缸里，灰白灰烬包裹着一颗被重压碾碎的火星。 [page]

在她审慎的注视中，白神英终于移开视线，不知为何，女人面上的肌微微动。这里面是否饱源于窥探她心扉的思虑？歌瓦不得而知。

鲜血充当金属外骨骼关节夹的剂，使得过度的关节依旧崭新，时而挤一泡带着细小泡沫的暗红浆。她单膝跪地，在母虫巢最的王座上气吁吁，如泥，看着同属一个连队的战友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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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已经被腐蚀度腐烂，蛀满孔，如同绵的棉絮般黏烂在了地上。

“在你变得多愁善之前，我们先来谈谈正事。”

军医在战术频里快速说。

或许是好事，我可以提前退役。

“……好吧。”

……第一，你的基因被污染了。

战术频足以容纳整个战术小队，他们饱经训练，呼声平静而安稳。而如今，频内只链接着两个人，还活着的两个人。

白神英尝试控制自己的呼频率，让它极速冷却，尽快恢复到备战状态，更加悠缓，也更加冷静……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不到。

在白神英在虫巢中基因链断裂、被迫接受基因手术之后，她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那是一场很悲壮的牺牲。”低沉而晦涩的制止，那些因逝去同胞而备受折磨的凄哀早在漫长岁月中变得淡薄、虚无，“但我们不是为了叙旧才齐聚于此。”

太久之前了，那件事致使一系列风暴由此聚拢，所带来的影响漫长到时至今日仍有波及，命运的馈赠让她免于基因化，也让她在之后数年里痛苦不堪。

对峙没有持续太久，白神英率先放弃。

该死的血巢。

一个一个来吧，我很累。

白神英耸了耸肩，状如无事般地笑。

第二……军医沉默了一会儿。

她叹息着，牵一个苦涩的微笑。

“够了，停止你的回忆。”

“很久了。”

她们都心照不宣，不再提起。

歌瓦曲起手指，颇烦躁意味地敲击着木桌边缘，一声声沉厚而快速的击打。

……你的基因链熔断了，上尉。

这位残存的战士从鼻腔里发嘶哑的，苦楚的低涌动在巢的每一个隙。从她漆黑的发里，正时不时地落下雪白的蛆虫，她到自己鼻血了。血经过小小的凹陷，在义肢上蜿蜒鲜红痕迹，并牵带了剥落的残缺块。

明明不愿回忆，却还是要一次次地自残自戮。

无法止血。有两个可能，要听哪个？

机械运作的轻微碰撞声被油地吞没，她对上白神英被四溢的灯光所厌倦的幽暗瞳孔。

她尽可能地回忆着那个大的、遍布陈旧血迹与古老油脂的虫巢，那个万千同胞陨之，因错误指令而一块块筑起的骨墓园。

有一冰凉痰黏在了咙里，令歌瓦不能言，她摸索着，撕掉嘴上裂的死，疼痛唤醒了她被冷冻所裹的僵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