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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3/3)

郎避着家里小辈,颤着声:“大事了!桓亭长给咱家盛鱼时,鱼里掉个手指。煮了三个釜的鱼,全倒了。鱼是从野山河捕的,归临,桓亭长已经让程求盗包上、包上那个手指去临亭了。”

??顷刻间,王翁汗支棱。

??阿荇摇着大父的衣袖,待大父低,附耳补充:“桓阿兄亲自烹的鱼,尝过几汤,吐个鳞片,发现手指后找回鳞片,咋看咋不像鱼鳞。”

??指甲?王翁想象那场面,脸也蜡黄了。

??再说庖厨里,桓真拿盐漱了,跟生闷气似的,盘膝坐在两个灶台间。

??任谁吃过死人指甲也不舒服,不过他一动不动的静坐,非生气,而是仔细回想捕这四条鱼时的情况。

??县府新施政令,凡三年内得了“勇夫”称号的乡兵,必须习于、勇于泅。且从明年乡兵大武开始,加“泅渡”考项。

??因此,桓真得空时就去野山河练习泅。今日袁彦叔也跟着去,真是巧了,鱼一群群的在他们泅渡的地方游窜,不捕都不好意思。

??那截手指和指甲,分别卡在两条鱼的鱼里,才没被发现。手指只有最上边的一截,因烂损不好分辨是哪指。

??当然,对此桩命案来说,这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被鱼分的死者,很可能刚死不久、是贾舍村的村民。

??桓真没猜错,次日下午,贾舍村报了失踪人,失踪者是贾地主家的佃农,无名无姓,三十余岁,单丁之,娶过妻,妻丧、无。因其偷过粮,被其余佃农称为“鼠大郎”。

??贾地主家现在算是风雨来,贾太公重病,撑不了几日了。长房长孙贾风和次房为了争族长之位,闹得不可开,各房手底下的佃已经打过两次仗了。

??鼠大郎是长房的佃农,此事跟长房主家有无关系?

??又过了三日,尸才被打捞上来。任溯之最不愿查的命案就是溺死案,线索难寻是一方面,看一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桓真每日都去泅渡,“正好”被任溯之遇上,“正好”帮忙查案。

??案情第一难:虽然鼠大郎一直失踪,但无佃农敢辨认尸,确认不了死者和失踪者是同一人。乡所登记的鼠大郎籍上,个人特征除了肤黑,其余没写。

??第二难:鼠大郎除了偷过两回谷粮,没和旁人结过怨。贾地主家都没惩罚他,别的佃农何必闲事?

??既是贾风这一房的佃农,任溯之令亭吏把贾风也叫来辨认,贾大郎君只瞧了一就吐的昏天黑地,在地上拉都拉不起来。

??唉,这怎么办?

??任溯之蹲在石滩上犯愁,确认不了死的是鼠大郎,那就变成两桩悬案了。他又叹声气,说:“现在能的,就是让亭吏挨个询问佃农,定下鼠大郎是何时失踪的。”

??桓真:“溺亡者的死亡时辰没法确认,还是跟鼠大郎联系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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