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个院里,还是两活法。
??一家人,不该要愁都愁,要笑都笑吗?
??王葛的声音传来:“我和二叔的过所竹牌,过几日就能送到村里。大母,我想好了,二十那日就启程,万一路上变天,我和二叔就是多投宿驿亭几日,也耽误不了学。”
??小贾氏特意从灶屋门过、杂屋,舀了些鱼酱、咸豆,院门而去。
??贾妪沉脸,不好当着阿菽的面骂小贾氏鼠贼。
??王葛把剩下那饼还给二叔,来杂屋,分别将瓿、瓮的盖盖好。小贾氏又是只取一送回娘家,总如此,贾家肯定不满,定以为姻家苛待新妇,瞧不起婚家。
??两日后,王三郎恢复气,怕老父生气,每隔两日才去鳏翁那看一下王竹。
??王葛抓时间制木规,自制了许多削尖的烧火,完全能当铅笔用。俩月密集的制经历,令她无论画直线、曲线、一尺之距、小圆,都是一笔下来,不需修正。就连王翁的刨木手艺,王菽对分、寸的掌握都提了。
??望日一过,王葛收拾行。直尺、矩尺、每木规均分别而置,箧笥内、与间全用苇絮垫着,减少磕碰。
??就这些,基本将叔侄俩的竹筐占满了,铺盖只能搭在上,然后再加一层苇席,防备雨雪。
??十七日。
??铁风特意来王家一趟,捎来满满两筐年货,有冬酒、咸、咸鱼、盐、稻米、五豆、苇索、桃人、拨浪鼓。更让孩们喜的是,驮筐的驴先寄养在王家。小黄也哞哞叫,好似知有伴了。
??十九这日。
??小贾氏清早一杂屋,见所有瓿、瓮都不见了,唯有粮袋堆在角落,立即嚎啕大哭。
??、驴都跟着她叫。
??将近腊月,老人最忌讳哭声。除了王翁和大郎,其余人皆来,贾妪再也忍不了,斥:“新妇!你又闹啥?今日若不说个清楚,你就归家吧,要哭回贾家哭,别丧我王家!”
??王二郎要揪新妇回屋,小贾氏甩开他手,嚷:“王二你这竖夫别碰我!归家就归家,反正你们都姓王,我是唯一的外姓,我就遂你们意!”
??她一边急走、一边扬喊:“村邻都来评评理,哪有防新妇跟防贼似的夫君?我贾家不如姑舅家日好,往自家讨些咸豆,每回都只敢抓一小把啊……”
??二郎岂能容许家丑外扬,逮住她往回拽,想捂她嘴、被小贾氏反手狠挠,王二郎痛叫松手,脸上见血。
??这一抓够狠的,追过来的贾妪等人全吓坏了。王葛冲上去,搂住二叔的腰,王禾跑到小贾氏跟前,“啪”的被一掌,把王禾打懵。
??上已经聚来村邻,小贾氏扯着嗓门喊:“村邻都来评评理,我从嫁到王家,何时在外数落过王二?可讲过半不敬姑舅的坏话?可这家人呢,背着我、我叫鼠贼!鼠贼啊!就因为我前几日往自家抓回一把咸豆,就被当成鼠贼啊!”
??王二郎:“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