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郎把杂间的草席铺在院中后,王三郎又将自己屋里的草席卷了抱过来,加厚隔凉。此时坐于院中,比屋里亮堂和。
??刘泊正向王葛说明来意:“家母想制的为簪笔。”
??簪笔,明为绾发之簪,实为便携之笔。不过在大晋朝,此寻常百姓不能使用啊,只有时常要书写的官吏才会佩带。
??刘泊看王葛疑惑,不需她问,便继续讲明制式:只制圆簪杆,杆总长六寸,上端尖细、下端,便于簪发。笔斗和笔尖,他自制。
??“王匠工定要在簪杆上隐晦提名。我阿母说,你是大晋首位等匠工,说不定也是唯一一位,此贤名,当远扬。待簪笔制好后,我们会托亭驿赶在腊月前,送到都城太学我阿父那里。以后你若成为大晋最年少的匠师,这只簪笔就更珍贵了。”
??读书人说话咋这样中听!王翁、王荇都激动不已。说实话,王葛自考取等匠工后,慢慢在村邻闲言里传变了味,好些人说乡里的下等匠工都能在匠肆找活,咋等匠工整日缩家里,连货郎都不来了。
??王大郎立在灶屋门,问后忙碌的阿母:“阿母听到了吗?虎宝多有本事。”
??贾妪喜的泪都来了,说:“听到了。”
??“刘阿兄放心,我这就去制。”王葛明白这是对方抬举自己。万没想到他阿父竟在太学,太学对读书人来说,就相当于匠人理想中的将作监!真是了不得。
??桓真赞:“好事得成双。也请王匠工为我制一尺,隐晦提名,不需标刻线。原先那把尺,前几日打虎、敲你手背那下,硌坏了。”
??王葛弟脸上的喜气全无,同时耷拉。
??王禾扒在杂屋“哈”声一笑,被王二郎瞪的闭嘴。
??王翁正想岔开话,院外奔来一人,冲着背向院门而坐的刘泊就扑:“桓阿兄!呜……我可找到……”糟糕,不是?
??旁边桓真歪打量:“阿恬?”
??王恬回,先吓一,再凑回来:“桓阿兄?你咋、咋这样了?”
??“比你。”
??“呜……你不知我……”
??“等等!”桓真叫过王荇,扳着小家伙的双肩杵到王恬面前:“我师弟。阿荇,快叫王阿兄。”
??“见过王阿兄,我叫王荇,荇菜之荇,中者也!”
??王恬傻呆呆回这孩:“我叫王恬,恬,静也。”
??静什么静,没!桓真伸手:“见面礼。”
??“哦。”王恬左手抹把鼻涕,右手从怀里掏吧掏吧,掏个灰白颜的图牌,兽骨材料,整个比掌心小,制式下圆、上有祥云纹。他难为情解释:“先送阿弟这个,等我回……考县护军营后,给阿弟补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