讪：“习惯了，习惯了……”

??他从墙落下，凑到陈云起边问：“云起，你昨日救的那小姑娘怎么样了？要是咽气了，我正好给你搭把手把人埋了。”

??棺材虽买不起，挖个坑他还是有力气的。

??陈云起把手中木柴劈开，吐两个字：“没死。”

??“没死？！”吴青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外，这么重的伤，一夜过去居然还能留着一气，这姑娘的命可真啊。

??他唏嘘地叹了两句，陈云起只是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并未提及少女上异常。

??吴青也没有察觉，他实在有些好奇少女如今情形，当即便要往房中去看看。

??陈云起拦下了他。

??吴青有些奇怪：“云起？”

??“她可能……不是人。”陈云起语气低沉。

??见他神情认真，不似在玩笑，吴青也正经了许多：“不是人，那还能是什么？”

??陈云起自然也不知答案，在知少女上异常后，吴青好奇心愈盛，他没胆自己门，拖着陈云起作陪。

??于是片刻后，两人一蹲在床榻前，吴青打量着少女苍白的面容，自言自语：“看上去也不像什么妖怪啊……”

??或许是因为少女看起来同寻常人没有太大分别，他也就不觉得多么畏惧。

??相比之下，在他旁的陈云起虽然一言不发，举止中却透显而易见的戒备。

??在山林中行走数年的直觉告诉他，看似羸弱无害的，未必真是如此。

??“云起，你说她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不知。”

??“会不会她就是人？你看她长得和人没什么分别啊。”

??“人那么多血，早死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半天，少女也没有醒转的迹象，吴青只能先遗憾离开。再不回去，午睡醒的吴郎中就该发现他又偷溜躲懒了。

??或许是对少女实在好奇，之后两日，吴青得了空便往陈家小院跑。可惜少女上再未现过什么神异变化，她双目阖，呼轻浅，像是睡了过去，但迟迟没有醒来。

??“今日日好，不如把她推去晒晒太？”这日，吴青突发奇想地提议。

??蹲在院中浣衣的陈云起没说话，吴青便只当他同意了，动手将少女抱上竹椅，又扛着竹椅向外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