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知晓其中内情,却又不能告诉父亲其实妹妹并没有死,只得安:“父皇不必太过伤怀,或许在另一个地方,灵曦能过得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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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慈地向小孙儿伸一只手,笑:“好孩,过来让朕瞧瞧。”
李辅国恻恻地一笑,拱手:“陛下有旨,恭请上皇迁居西内,其余人等都请回吧。”
张嫣嫣忙谦逊:“上皇过誉了,臣妾蒙陛下恩,为陛下分忧也是应该的。”
紫芝悚然一惊,心中忽然有很不祥的预,忙上前两步与夫君一起护卫在太上皇侧,看着李辅国一脸险狡诈的笑容,隐约间似乎嗅到了谋的味。
张嫣嫣谢了恩,仪态优雅地起坐了,然后接受亭中诸人向她行礼下拜。她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瞥向李琦,倏忽变得温柔,瞬间却又恢复如常。李隆基抱了抱小孙儿李侗,对张嫣嫣微笑:“朕听说,当初你产下这孩时才刚刚随着皇帝抵达灵武,产不过三日,就挣扎着起来帮将士们制战衣,夙兴夜寐,都来不及顾惜自己的。皇后一心以家国为重,真不愧为天下女之表率。”
李隆基叹息着,用推心置腹的语气对儿说:“因为你母亲的缘故,朕一直最你们兄弟妹四个,对于你们来说这本是件好事,怎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尤其是你前段时日手握重兵,屡立战功,难免遭人嫉恨,你肯放弃兵权主动还朝,是再明智不过。二十一郎,你要记住,今后言行举止一定不要太过挑,凡事谨慎为上。”
李琦心领神会,颔首:“父皇一片苦心,儿臣都明白。”
迁居?刚才不是明明说只是过去赴宴么?
李隆基又和颜悦地与她聊了几句,态度客气而疏离,显然对这位儿媳还不及对紫芝亲近。就在此时,皇帝边的宦官李辅国匆匆赶到沉香亭,躬行礼:“陛下有旨,请上皇前往西内太极一游,陛下已命人设下酒宴,想与上皇共享天之乐。”
李侗乃是皇帝李亨的第十三,刚刚蹒跚学步的年纪,咬着手指摇摇晃晃地走到李隆基面前,声气地唤了一声:“翁翁!”
李隆基接过臂环,忆及往日与妃的情意,一时唏嘘不已。浮世繁华,转瞬成空,醒来时才发现过去不过是黄粱一梦。因不愿在儿面前太多伤,李隆基命红桃将那金粟装臂环收好,转而轻叹一声:“二十一郎,这几日朕时常想起灵曦,多好的一个孩啊,可惜命途多舛,丧命于兵之中连尸首都找不到,真是可怜……”
“皇帝日理万机,自然当以国事为重。”李隆基指了指下首的座位,和言,“皇后平吧,赐座。”
张嫣嫣母以及贺怀智、谢阿蛮皆行礼告退。李琦却忽然有些不放心,持要和紫芝一起亲自将父皇送至门。李隆基欣然应允,由力士扶着上了,其余人等皆步行随侍。行至睿武门时,夹城两侧忽然涌几百名披甲胄的禁军将士,手持兵刃挡住路,神情肃杀,气势汹汹。李隆基毕竟年事已,如何经得起这番惊吓,见状不禁一颤,几乎要从背上摔下来。
李琦忙上前扶住父亲,对众将士喝问:“你们这是要什么?”
张嫣嫣拉着儿一同上前行礼,温婉笑:“陛下这几天一直忙于政务,委实脱不开,只得遣臣妾来代为向上皇问安。”
李隆基不疑有他,当即颔首应允,对亭中众人:“你们先退下吧。”
张嫣嫣抬眸与李辅国对视一,目中似有了然之。
父二人正说着话,却见皇后张嫣嫣领着幼李侗前来问安。张嫣嫣云髻耸,冠帔盛饰,一袭绛的大袖连裳礼衣衬得她愈加雍容华贵,那母仪天下的气势与风华,显然早已不再是当年屈居于正妃之下的那个小小孺人。几日前百官上奏为皇后加尊号曰“辅圣”,皇帝李亨亦有意褒奖贤妻,只因中书舍人李揆以“自古皇后无尊号”为由直言谏,此事方才作罢。不过,如今的张皇后不仅仅是后之主,前朝诸事也多有参与,因其智谋过人,李亨有难以决断的政事时也多会听取她的意见,这“辅圣”之名倒也不虚。
纪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