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闷,人难免心情烦躁,你们在这时候更应该小心服侍,不要惹小公生气。”紫芝正提醒她们一句,然后又稍稍放缓语气,“好了,现在罚也罚过了,你们都起来吧,回去喝歇一歇,记住以后要谨言慎行,莫要再了王府的规矩。”
紫芝亦不解其意,看了一会儿便与夫君和儿一同离开。也不知动了什么心事,她忽然挽住夫君的手臂,低声问他:“二十一郎,如果有一天我老了,变得不那么好看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好吗?”
“燕市人皆去,函关不归。
“郎君,你真好,我真是太喜太喜你了……”
如今玉郎已长成了一个小大人儿,虽然说话还是脆生生的童音,举手投足间却已带着几分王孙公的威仪与气势,颇乃父之风。因怕儿在家中寂寞,紫芝特地挑了几个与他年岁相仿的小丫鬟、小内侍给他玩伴,独孤盈提到的“茉儿”就是其中之一。主婢二人行至玉郎的书房门前,只见几个小丫鬟正满大汗地跪在烈日之下,衣衫皆已被汗浸透,脸颊涨红,形摇摇坠。紫芝走到廊檐的影下站定,淡淡问:“你们几个,怎么又惹小公生气了?”
光飞逝,岁月更易,转间又过了几个秋。
李琦笑着轻轻一弹她的额,:“又胡思想些什么?我比你还大两岁呢,要老也是我先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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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芝只得放下书卷随她过去,摇笑:“玉郎这孩,真是人小脾气大。”
若逢山下鬼,环上系罗衣。”
他一笑,语气忽然变得郑重起来:“紫芝,我只愿和你一起慢慢老去。”
“嗯,一言为定!”
紫芝心中明了,微微一笑打断她:“茉儿,我知你这孩平素最是乖巧懂事,断不会如此莽撞。你这么说,恐怕是想代人受过吧?”
了屋,只见那石上洋洋洒洒地题着两行字——
这几年来帝国朝堂风云变幻,把持朝政十余年的宰相李林甫因病逝世,贵妃杨玉环之堂兄杨钊渐渐步大唐王朝的权力中心,被皇帝赐名“杨国忠”。胡将安禄山圣眷日隆,不但兼河东、范、平卢三镇节度使,还兼任河北采访使等要职,受封上国,赐爵东平郡王。大唐开国一百余年,外姓武将得以封王者,唯此一人也。天宝十四载十一月,安禄山率二十万大军起兵范,一路锐不可当,仙芝、封常清、哥舒翰等大唐名将皆不能遏其锋芒。次年正月,安禄山于东京洛自立为帝,定国号为“燕”。
时值盛夏,暑难耐,紫芝独自坐在盛王府后苑的榭中纳凉,清风徐徐,竹簟生凉,当真是好不惬意。正翻着一卷新购来的《河岳英灵集》看得神,却见侍女独孤盈急匆匆地跑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王妃,小公又脾气了,茉儿那几个丫都在烈日下跪了半个多时辰了,可小公还是没有消气,说是一定要给她们颜看看……王妃快过去看看吧,这大的天,怕是会晒死人呢!”
紫芝一瞬间只觉得无比安心,握住他的手甜甜地笑了,原以为自己这一生都可以如此幸福安逸,谁知数年之后,石上那诗中的隐喻竟一一变成现实。
紫芝想了想,又黯然摇:“那不一样的。你贵为亲王,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女愿意侍奉左右,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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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禄山狼野心早已路人皆知,只是皇帝李隆基始终不愿相信自己识人有误,对群臣的谏充耳不闻,直到燕赵大地狼烟四起,才不得不从盛世虚幻的迷梦中清醒过来。渔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好在就在安禄山忙于称帝之时,唐军战势现重大转机,河北战场上颜杲卿、颜真卿兄弟浴血奋战,河东战场上骁将郭仪、李光弼临危受命,力挽狂澜。然而,此时长安城中的官民百姓却和皇帝一样,都觉得战争离自己还很遥远,只要唐军牢牢守住潼关,固若金汤的京城便可平安无事。
紫芝笑靥明媚,拉住他的手指行与自己拉钩:“说定了,反悔了可是要变小狗的哦!”
茉儿愈加惶恐,忙惴惴地叩解释:“婢不敢欺瞒王妃,只是……”
茉儿忙膝行两步上前,怯生生地叩:“回王妃的话,是婢一时贪玩,带着妹们在书房前嬉闹,打扰了小公读书。此事都是婢一人的错,婢甘愿领罚,只求王妃不要责怪其他妹……”
见王妃并不责罚,茉儿等几个小丫鬟都大大松了气,连忙叩谢恩,才一起,却见盛王正从不远向这边走来,忙又跪下行礼。这一起一跪,茉儿只觉前一阵眩,双一,便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