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派了一个内侍驾车送她,想到裴延之与阿五年龄相差不多,便又捎了封信给他,请他好好照顾这个新来的小妹妹。因为阿五恰好是裴家的第五个孩,回去之后便没有改名。裴珩寻回女儿自然十分喜,可家里其他人对她却是客气而疏离。也难怪,像她这样不上不下的年纪,本来嫡母与庶母就都不可能与她亲近,更何况生母于月娘以前最与人争风吃醋,对正室孟婉颇有不敬之举。孟婉心里虽知孩是无辜的,可还是没办法像疼亲生女儿一样去疼阿五,对她始终淡淡的。
“是,婢记住了。”
萧景云与裴宗之成亲后一直住在裴家,见紫芝回来,便拉着她叽叽喳喳地说笑个不停。说着说着话题便转到了萧逸峰上,萧景云忿忿不平:“我哥一向界极,这些年来一直没有什么中意的女,前段时日好不容易对倚玉楼的秦菀青姑娘动了心,想要帮她赎娶回家来,不知怎么竟被杨驸抢了先,接回公主府里纳为妾室。哼,驸就很了不起吗?我哥和秦姑娘可是两情相悦,这下可好,竟成了一对伤心人。”
阿五垂答应一声,着泪把他亲手夹给自己的心一一吃完,如此小心而珍惜,仿佛那是他能给予自己的最后一抹温情。仔细拭净边的糕碎屑,她与他在摇曳的烛火下默然相对,看他如画的五官上竟亦有一丝不舍,阿五不禁微微地笑了。是啊,哪怕只是这转瞬即逝的一抹温柔,她也心满意足了。阿五俯,如猫儿般温驯地将一侧脸颊靠在他膝上,泪珠落,在他洁净的衣袍上留下一小块浅浅的痕。
紫芝愈诧异:“杨驸纳妾,太华公主竟然同意了?”
“还能是哪个?”萧景云越说越气,一双漂亮的杏瞪得老大,“就是太华公主的夫君侍御史杨锜,传说中的帝京第一男。他迎娶公主那天我还去街上看过呢,长得是英俊,没想到人品竟这般不堪,专门抢人家未过门的媳妇。哼,若不是我哥和宗之一起死死拦着,我萧景云非得杀过去给他颜看看不可!”
杨锜?秦菀青?
紫芝与她也没什么话可说,只简单聊了几句,便去找兄嫂和弟弟谈笑去了。
那是她能在他生命中留下的,最后的印记。
后面的话紫芝一句都没有听去,心中只是暗忖,杨锜之所以一定要纳秦菀青为妾,只怕是因为那日在曲江现了公主与萧逸峰之间的隐情,故意让他们难堪吧?
...
如今虽已不再是婢的份,可阿五却总有一凄凉的寄人篱下之,整个人愈消瘦憔悴,郁郁寡。那觉,是她在盛王府中从未有过的。半个月后,紫芝又特地回娘家看了阿五一次,见她上的鞭伤皆已痊愈,心里的歉疚便少了几分。阿五却依然十分怕她,见了她只是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问一句答一句,丝毫没有妹间的亲。
“杨驸?”紫芝听得惊异,忙问,“哪个杨驸?”
次日一早,伤病未愈的阿五便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袱离开了盛王府。
...
萧景云也很是疑惑,:“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听说太华公主极受皇帝,理说情应该十分骄傲才是,可她非但不反对丈夫纳妾,反而还一直帮着他对外隐瞒,以免受皇帝责备。这样贤惠的公主,还真是自古少见……”
记得你跟我说过很多次,从小就特别羡慕那些有爹娘疼的孩。如今你的生母虽然已经不在了,但至少可以回到父亲边,孟夫人是一个温婉贤惠的女,以后会善待你的。家里若有人对你不好,你也可以来告诉我,不什么事我都尽量帮你。只是你必须得记住,阿五,我和你之间可以是主人与侍女,可以是兄长与妹妹,却再不可能是别的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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