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默然半晌，终于转对候在门外的内侍冷冷吩咐：“阿五以下犯上，屡教不改，带下去重打二十鞭，以示惩诫。”

阿五捂着红的脸颊颓然跪在地上，绝望地低声啜泣：“殿下，你打我吧……把阿五打醒了，阿五以后就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也是唯一一个始终善待她的人。

了。”

...

鞭在上很疼，可是却远远比不上此时她心里的剧痛。盛王平素很少责打下人，对女孩们尤为宽容，众侍女瞧见此情形不禁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远远地向阿五这边指指。阿五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只觉得上痛得像是要死过去一般，恍惚中仿佛又回到了在杨鸾边服侍时，痛苦，委屈，难受，绝望……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投自尽的人，本来已经对生命不抱一丝希望，可偏偏有一双手把她救上来后又推下去，这更加残忍，更加让她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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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对她百般呵护，也可以对她冷酷如斯。

李琦了气，抑怒火：“算了，你起来吧。”

心死了，以后就不会再痛了吧？

惩罚已毕，众人尽皆散去，一伤痕的阿五在地上趴了许久都无人理会，只得勉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回房间。她自幼就不好，这两日连番折磨之下更是大病了一场，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时睡时醒，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独孤盈给她涂了些伤药，有时候趁她醒着也喂她几吃，态度却很是不情不愿，时不时地还对她冷言冷语几句：“殿下和王妃情那么好，你偏偏要掺去搅和，真是不要脸！哼，若不是殿下命我照顾你，我才不你这讨人嫌的狐媚呢！”

那一掌甚是用力，阿五被打得跌跪在地上，冒金星，心中冰凉一片。初王府最低贱的使唤丫时，他都没有动手打过她一下，而现在……果然，与王妃相比，自己在他心里真的是没有丝毫地位可言。她喜他，喜得心都疼了，当初得知他的生辰，明知他什么都不缺，还是一针一线地绣了块丝帕送给他，就算手指被扎血了也无怨无悔。早就知他并不是那情温柔的男，对待手下也很懂得恩威并施，可是在他边时，她就是有一很温的觉。

阿五并不为自己辩解，只是双直勾勾地望向屋棚，目光空而悲伤。

...

阿五凄然一笑，泪向他冰冷的背影叩再拜：“婢谢殿下恩典。”

良久，他才转淡淡问了一句：“还没吃饭吧？”

而现在她终于明白，自始至终，自己都不曾走他的心。

能勉起时已是几日后的傍晚，稀薄的光透窗而，十分苍白无力。打听到盛王正独自在书房，阿五穿整齐后便前去谢罪。李琦凭窗而立，许久都未回瞧她一。阿五叩行礼后便一直默默跪在那里，他不说话，她也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从这个角度看去，他的影显得格外冷峻威严，那沉重的压迫几乎让她不过气来。

也想怨恨他的绝情，可是她终究没办法去恨，因为，他毕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过的人。

殿下……殿下……

阿五却俯下来重重一叩，姿态倔，仿佛是在与他较劲一般。

为什么还要施恩于我呢？为什就不能让我彻底死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