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她知,其实在他心里并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他垂目瞥她一,笑容随和,目光却似乎瞬间变得无比疏远。
阿五垂不语,半晌才红着脸嗫嚅:“婢……婢舍不得殿下。”
李琦不解地问:“为什么?你不是说,这辈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亲人生活在一起么?”
“阿五,你在这里什么?”
李琦也现了她的异样,心中却并未多想,这日沐浴之前见阿五奉上茶来,才随:“阿五,你若是什么时候想回家了,就跟我说一声,不用顾虑其他人怎么想。反正你是我带回来的,我放你走,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阿五抱着他,鼻端呼着他衣袂间龙脑香的芬芳,那是只属于他的独特气息,让她*,让她迷醉。她双目微阖,仿佛与他一起坠一场繁似锦的梦境,忘了自己的份,也忘了自己此时何地,只想这样不顾一切地拥抱他、靠近他,哪怕下一刻就灰飞烟灭,她也在所不惜。这一瞬的光,恍惚间竟似比一生还要漫长,直到后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骤然打断她的妄思。
少女愁思百结,柔千转,一场痴梦越陷越。
透过薄薄的素白中单,他的温如光般迅蔓延开来,刹那间温了她的心房。
阿五却低着细声:“婢不想回家。”
...
怎么办……怎么办?
阿五却不走,满面绯红地低声请求:“让婢伺候殿下沐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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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如玉的声音,微带薄怒,却仍不失一家主母的风度与威仪。
...
李琦只当她这是孩话,也没在意,起脱掉外袍递给她,吩咐:“好了,你退下吧。”
每天看着他与王妃恩甜,阿五心中百味陈杂,想要趁早,却又舍不得那生命里唯一的温。每当更重之时,她总是**中遥望他的卧房,看他修长优的影被烛火映在窗纱上,忽明忽暗,一颗怦然而动的心也随之如波漾;清晨为他铺床叠被时,指尖无意中到他衾枕间残留的意,那淡淡的温度,总是让她如灼伤般缩回手去,不敢摸。有时候她甚至故意怒他,想让他用冷酷的惩罚打破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然而,他眸中的不悦总是一闪即逝,随后依旧待她十分温和。
“殿下,难……难您还不明白婢的心意吗?”阿五有些委屈地泪跪下,心起伏,一时竟情难自抑,颤抖着展臂在后面抱住他,“婢喜殿下,只想把自己全奉献给殿下,毫无保留……殿下,求您也好好看婢一吧,婢对您一片赤诚,那份心意绝不比王妃少半分啊……”
“真是傻孩。”李琦不禁失笑,坐在镜前任由她为自己打散髻,语气十分真诚,“阿五,就算再舍不得,你长大以后也终究是要嫁人的。留在这里我的侍女,以后至多也就是嫁给一个侍卫或小吏,只有回到裴家认祖归宗,才能嫁好人家。这是女儿家一辈的大事,千万不能糊了。”
阿五只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目光瞥向青铜镜中那俊如玉的容颜,汽氤氲下虽微微有些模糊,却依旧眉清目朗,宛若天人。午后的光透过窗纱斜斜地照来,在随风轻动的帘帷上投下斑驳光影,让这浴室中平添了一暧昧的味,温而蛊惑。看着他光下格外俊朗英气的面庞,阿五忽然鼓起勇气,低着结结地说了一句:“婢不想嫁人……婢只想一辈留在殿下边……”
是王妃的声音。
生平第一次心动,竟炽到不顾一切,宛如飞蛾扑火,不吝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