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没关系的,反正这车很宽敞,你过来坐也不会挤到我。”
李琦指了指自己侧的空座位,温和:“你过来坐吧。”
直到此时,阿五才第一次鼓足勇气直视他的容颜——那笑容是如此明净温,纵然是稚龄少女,也无法不在目光相的瞬间惊艳于他的容光。就连那一颗青涩稚的心,都不知不觉地为他停了一拍。
小丫鬟茫然地跟着他离开公主府,不知前方等待自己的是福是祸。
“不,不用……”她仍是不敢靠近一步,摇婉拒时笨拙得有些可。
“家里可还有什么人么?”
隔着一层薄薄夏衣,他掌心的温度清晰地传递到她上。此时的她还不知,一颗青涩懵懂的已经在自己心里扎,不久之后,即将长鲜丽的芽。
又是一阵长吁短叹:“鸾这丫,真是被阿娘给坏了……”
良久,他才又温和地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他便也不再持,只是安静地看着她,任凭另一个相似的倩影如般占据他一整颗心,忆及少年时的往事,眸中不禁泛起一抹淡淡意。其实,就算没有与紫芝的那几分相似,这小丫长得也好看的,玲珑小,容颜稚纯,只是脸略微有些苍白,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半透明的瓷娃娃。
她有些艰难地站起来,秀眉颦蹙,也不知是上的鞭伤疼得厉害,还是跪得久了膝盖有痛。
“十二。”
显然是有些张,阿五始终低垂着睑,与他说话时一双小手不自觉地绞着衣带,在细的肌肤上勒一浅浅的红痕。不过,在这样随意的闲谈中,两个人的距离似乎被无形地拉近了些。她是一个机灵而乖巧的女孩儿,当车停下时,便要先下车去为主人打起车帘,无奈那车辕太,自己量又太小,一时竟踌躇着不敢下车去。
阿五摇了摇,小心翼翼地解释:“婢是杨姑娘边的第五个贴侍女,买来的时候又没有名字,所以杨姑娘就唤婢阿五。”
...
她上的衣衫被鞭得破碎不堪,被风一,隐隐能看到里面织着紫红伤痕的白肌肤。李琦见状不禁微微蹙眉,又向公主府的事要了一件衣袍给她披上。仿佛觉到他目光中的善意,她心中的惊惶与戒备渐渐少了几分。盛王府的内侍已赶了车来接主人回家,李琦见她一副打起神的样,心知她未必能走得动那么远的路,于是便让她和自己一起上了车。
“你与武姑娘也是相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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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姑娘和杨姑娘一起住在公主府,婢自然也是认得的。武姑娘心地纯善,对我们这些下人也很和气,婢真的很喜她呢……”
一路沉默,她的心和行中的车一起在路上轻轻颠簸着。
李琦倒是很善解人意,自己先下了车,然后对她微微一笑伸手来:“下来吧,我扶你。”
“阿五。”她的声音轻轻,“婢名叫阿五。”
“婢有些不舒服,一时偷懒在廊下睡着了,没听见杨姑娘唤我,去侍候晚膳时略迟了些,所以惹得杨姑娘生气……”
...
“没有。婢自打生起就没见过阿爹,五岁时阿娘又去了……”
宴席仍在继续,她恭谨地垂手立于自己的新主人后,时不时抬偷觑他的脸,仿佛生怕他会改变了主意遗弃自己似的。她不知面前的年轻男是否会比原来的主人脾气好一些,只是从众人的谈话中知了他的尊贵份,心中愈忐忑。咸宜公主仍竭力想为弟弟促成一段好姻缘,而李琦对此却丝毫不兴趣,也不再去看武凝香,简单地用过饭后便寻了个借早早告辞离开。
“今年十几了?”
他饶有兴趣地想了想,问:“是妩媚的妩?”
而她却似被他的声音吓到,惶然叩:“婢不敢……”
上车后,她就怯生生地低跪在车厢一角,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刚才杨姑娘为什么生你的气?”
李琦伸手去扶那跪在自己侧的小丫鬟,和言:“没事了,你起来吧。”
她怔住了,几乎是被他轻轻抱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