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让你为难了。”紫芝走到他面前盈盈跪下,双手呈上一份文书,抬看向他时目光温柔而悲伤,“我替你拟了一份奏表,你先看一下,若是没什么不妥,就赶快加盖印信派人呈给陛下吧。”
她仍在昏迷之中,心心念念的竟是另一个男的名字。
李琦却不动声,只是对阿昭淡淡吩咐:“明天一早,就去太医署请何太医过来照顾王妃吧。”
李琦默然不语,半晌才疲惫地挥了挥手:“好了,你退下吧。”
他依旧回到书房,心绪却愈加纷。
李琦在灯烛下默默攥拳,才一打定主意,却听门外响起一个温柔的女声:“二十一郎,我可以来吗?”
待吴清越一走,他便去杜若房中瞧了一,只见那虚弱的女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面苍白如纸,看起来的确伤得十分严重。太医署也已派了两名医术明的太医前来看诊,说王妃目前虽无命之忧,但伤愈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暂时也未可知。李琦向太医嘱咐了几句便离开,却听病榻上的女忽然喃喃轻唤:“仲文哥哥……”
侍女阿昭惊得面如土,房中其他几位侍婢和太医也都尴尬古怪的神情来。
是紫芝的声音。
为宗室亲王,朝廷的各项律法他都是很清楚的。紫芝把杜若伤得如此之重,就算吴清越肯为她作证,依律至少也要判徒刑一年半,另外据伤势轻重施以笞刑或杖刑。这样残酷的刑罚,他如何忍心施加于心的女上?还记得咸宜公主嫁的那一天,他无奈之下将打碎瓷枕的紫芝杖责二十,如今每每想来都心痛不已,悔当初为何不拼尽全力保护她。既然她,就不能让她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楚。
实在不行,就只能彻底除掉杜若和吴清越这个唯一的目击者了。反正他从来就不是心慈手之辈,为了保全紫芝,他不惜再当一次冷酷无情的恶人。
只要没有证据,杜家的人就算把事情闹得再大,也终究奈何不了他。
...
隐忍多年,她扬眉吐气的那一日终于不远了。
他忙敛去眸中杀气,对推门而的她疲惫地一笑:“今天怎么了这么多事,好不容易才把玉郎找回来,你和她又……”
...
李琦顾不得去扶她,只打开文书看了一便大惊失:“紫芝,你这是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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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几年却始终没有侍寝的机会,面前这个贵而冷峻的男,于她而言,或许永远都只是一个无法靠近的陌生人。然而,如今王妃失已成定局,擅专房的裴孺人又犯下殴伤主母的大罪,就算不被死,也会被废为庶人逐府去,届时府中唯有她吴清越一位女眷,还怕日后得不到盛王的么?
“王妃与裴娘生冲突时,妾恰巧路过,看见了当时的情形。”吴清越微微躬向他回话,姿态温顺而谦卑,“王妃的确打了裴娘一下,随后就被裴娘扼住咽,撞坏榭的栏杆推湖中。至于裴娘为何这般暴怒,妾却是不甚清楚,想必是因为小公被拐拐走,一时着急失了分寸吧?媵妾殴伤正妻依律可是重罪,殿下若想保住裴娘一条命,妾可以作证是王妃先动的手,而且那栏杆也早就是坏的,裴娘只是推了她一下,王妃自己脚下打才不慎失足落。此事是殿下家事,陛下知了以后也多半会由您全权理,届时殿下只需略施薄惩,将裴娘杖责后贬为庶人,就可以让她免受刑狱之苦了。”
孤灯明灭不定。
吴清越低眉肃立,时而抬看看端坐在书案后的盛王,心里不禁有些兴奋地想,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