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外,平沙莽莽黄天。
来到鄯州军营的第三日,李琦正独自坐在营帐之中吃晚饭,却见羽林军左郎将裴修走帐中,有些迟疑地向他禀告:“殿下,外面有人说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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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亲随侍从走到他边,试探着开:“那位小娘当真是丽,也不知是谁家的女儿?殿下若是喜,何不向她说明自己的心意……”
“紫芝?珺卿?”他惊讶地张大了嘴,“你们怎么来了?”
“好!”紫芝向他笑着了,然后一扬鞭策飞驰而去。
李琦察觉有异,便放下碗筷走营帐,只见两位女扮男装的俏小娘正牵着站在门外,一利落的箭袖短打映着脉脉夕,看上去风尘仆仆却没有一丝疲惫。
“那个……”李俶竭力抑制住心底的悸动,然而,那俊秀如玉的面庞上还是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我……我现在也有自己的宅了,就在十六王宅之南的兴宁坊,以后你若是有什么事,都可以随时来找我。”
李俶却只是摇摇,有些落寞地一笑:“罢了,咱们先回去吧。”
陇右节度使奉命驻军防御吐蕃,治鄯州,统率临洮、河源、白、安人、振威、威戎、漠门、宁、积石、镇西十军,以及绥和、合川、平夷三守捉,麾下共有将士七万五千余人。所谓守捉,乃是大唐独有的一边地驻军官制,主要分布在陇右与西域。盛王李琦一行人抵达鄯州时已是初夏,此时西北的天气已经十分炎,但军中将士每日里依然认真练、枕戈以待,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天遣使来犒赏将士本就是莫大的荣,更何况此次奉命前来陇右的还是一位亲王。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不敢怠慢,待盛王向众将士宣读皇帝诏书以后,便请他到军中最好的营帐之内歇息,日日安排酒宴好生款待。这位年轻皇刚刚二十,气质雍容,谈吐文雅,有着未经风沙磨砺的俊脸庞,尽早就听闻他聪颖而有智谋,经百战的皇甫惟明却从未把这个小真正放在心上,任凭他每日在军营中走动巡视,本没有设防。
珺卿一起纵而去,“阿俶,那我们先走了!”
李俶依旧站在原,望着她纵离去的背影怔怔地神,半晌,才又从怀中拿一支半旧的鎏银嵌玉海棠钗,睛里忽然掠过一丝忧郁的意。
“紫芝……”李俶却又在后唤她一声,似是言又止。
没有人注意到,这位看似散淡随和的年轻皇中,依稀有一睥睨天地的冷锐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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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紫芝双手牵缰勒,对他回眸一笑。
“什么人?”李琦也没抬,只是随问。
“这……”裴修却似不知该如何解释,一时讷讷地说不话来。
她的笑容如此璀璨,竟让少年的心蓦地停了一拍。
戈滩一望无际,举目望去,天地间皆是一片苍茫的灰黄,劲风裹挟着黄沙卷舞直上,天空中厚而密的云层缓缓飘动,在起伏的沙丘上投下大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