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卿笑而不语,只是继续如酒仙般举杯豪饮,神态潇洒,旁若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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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紫芝闻言惊喜不已,一脸雀跃地和他开起了玩笑,“那太好了!师父和师娘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这个徒弟的最是兴呢!到时候我一定要备一份厚礼,风风光光地送我师父嫁!”
“我说了,不要叫我‘师娘’……”裴修很无力地抗议了一句,又对紫芝客气地说,“这段时日我不在长安,就要劳烦裴娘对珺卿多加照顾了,她这人总是冒冒失失的,可别让她闯祸了才是。”
紫芝俏地抿嘴一笑,语气却十分诚挚:“裴郎将说的这是哪里话?一直以来,不都是珺卿在照顾我么?若不是她,我又怎能习得武艺、再也不必受人欺负呢?有我在,裴郎将就尽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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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香味俱全,很有讲究的。”紫芝得意地一笑,坐在他边殷勤地为他夹菜,“这可是我第一次亲自下厨,来,多吃一。”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紫芝笑靥如,心里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她掩咳嗽着,一张小脸儿涨得通红,半晌只艰难地说一句话:“好……好难吃。”
紫芝满心喜地张开嘴吃了,然而才嚼了几下,脸上的笑容却倏然凝固。
李琦看着她醉态可鞠的模样,忽而想起一事,于是招手唤来侍奉在侧的侍女碧落,吩咐:“去我的房间,把青冥剑取来。”
“师娘,恭喜恭喜!”李琦哪里能放过打趣他的机会,拱手笑,“师娘年轻有为,仕途又是一帆风顺,其实早就该娶妻成家了。珺卿实在是个难得的好姑娘,这几年在我边事,我把她就当成是自己的亲妹妹一样,以后,你可千万不许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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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琦亦是听得豪情满怀,拿起酒壶将手中的杯盏斟满,向边二人举杯:“好一个‘相逢意气为君饮’,诸位请酒!”
珺卿回到席间坐下,见他们正在谈论自己的婚事,心中竟也蓦地泛起一阵女儿家的羞。她拿起酒杯饮了一,醉朦胧地说:“其实啊,我真不想嫁人的,若是能一直像现在这个样就好了……盛王殿下,我想一直留在你边当侍卫,陪你走遍大唐江山,不想一辈闷在家里……”
裴修有些尴尬地一笑:“那个……能别叫我‘师娘’么?”
她的声音激越而亢,全无寻常女的柔媚脂粉气,恣纵豪放,快意洒脱,仔细听来竟隐隐有金石之声。
紫芝笑着一戳她的额,嗔:“你呀,一喝醉了就开始说胡话!”
睛、鼻和嘴,不禁笑声来,“紫芝,这也太可了吧?”
“好!”听她一曲唱罢,席间其余三人都不禁击掌喝彩。
“珺卿,来!”裴修招手唤着自己的表妹,替她也倒了满满一大杯酒,又对边二人笑,“家父家母一直着我成亲呢,等这次从陇右回来,我和珺卿就要开始办婚事了,到时候还请殿下和裴娘赏光,去我们家一起喝喜酒啊。”
“娘的手艺,自然是……很好。”李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又从盘里夹了一大块鱼,剔好鱼刺后亲手喂到她嘴边,“味怎么样,你自己尝一尝不就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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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琦每菜都尝了一,脸上的表情始终非常淡定,让人看不喜恶。
盛王此番奉旨前往陇右,羽林军左郎将裴修也要带着手下的数百名禁军侍卫随行护送。临行前的那一晚,紫芝和珺卿特地为他们摆下一桌丰盛的酒宴,四个年轻人聚在一起推杯换盏,言笑甚。喝到尽兴时,珺卿脆把酒盏往旁边一丢,从侍宴的乐伎手中借来琵琶,玉指拨弦,十分陶醉地自弹自唱起来:“新丰酒斗十千,咸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楼垂柳边……”
紫芝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与边的夫君相视而笑时,见他边还残留着一酒渍,便拿丝帕来帮他轻轻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