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芝倔地嘟起了嘴,低声:“我的事,不要你们。”
有一情无关风月,任何言蜚语都是对它的亵渎。
院中只剩下这一对璧人默然相对,竟一时无话。
紫芝无声地叹了气,有些意兴阑珊地起漫步于繁盛开的院中,望着那满目芳菲海,忽而低鬟伫立,若有所思。
“阿,你看谁来了?”后忽传来一个少年人明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一边说一边转过来,却见母亲孟婉引着一个熟悉的人从大门方向走来,裴延之伴在另一侧与他说着话,脸上一副很喜的神情。那人着一袭华贵的紫袍,眉目英朗,宇轩昂,只静静地站在那里,周便似笼罩着一层耀的光华,让人不敢直视。一见到紫芝,那人便扬起角微微地笑了,明媚的光洒在他的衣襟上,更衬得他通如明辉,俊无匹,恰似一株临风傲立的皎皎玉树。
裴延之忙答应一声跟着嫡母去了,走了几步,又回对李琦腼腆地一笑:“盛王殿下,您答应我的事可千万别忘了。”
“你这孩,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了?”孟婉嗔怪地瞪了她一,继续好言相劝,“咱们家在边地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如今多亏有盛王殿下帮忙,这才能顺利回到长安。这份恩德,咱们一辈都报答不完呢,哪里还能……唉,你这孩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要,嫁帝王之家的女贵在温柔和顺,不能总是让殿下一味地让着你。好了,阿娘也不跟你多说什么,一会儿该怎么,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罢,又向庶裴延之招了招手,“二郎,咱们走。”
当她还是一个柔弱无助的小女的时候,他指着窗外石中岁岁枯荣、生生不息的野草,告诉她一定要;当威风凛凛的刘尚替武惠妃到回心院来送鸩酒时,他冒着天大的风险救她一命;而就在几日前,王妃杜若带着家丁仆妇到松风楼寻衅挑事时,也是他始终将她护在后,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罢了,明天还是先回王府去向郎君解释清楚吧,相信有这些年的情意在,他总不至于太过难为自己……
那样沉默而温的,不带有丝毫的占有。
往事如化的雪,悄无声息地漫过记忆的河堤。紫芝忽然想起自己十四岁那年,在回心院中那个风清月朗的夏夜,他在廊下用小铜锅蒸杏酪给她吃,虽然忘了放糖,可是那甘淡而温的滋味,却让她一生不忘。
李琦颔首笑:“放心吧,我都记着呢。”
“二郎?”听是弟弟裴延之,紫芝都未回去看,便笑嗔,“你不在书房里好好读书,又跑来什么?小心一会儿爹爹回来骂你。”
紫芝却微微侧了侧,不着痕迹地故意避开他的手,径自站起来。
李琦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先开打破了沉默:“刚才来的时候和二郎聊了一会儿,这
逆着光,他的笑容微微晃了她的睛。
孟婉见状心中甚是担忧,忙悄悄把女儿拉到一旁,低声劝:“好孩,不要再斗气了。你心里分明是喜他,何苦还这样跟自己过不去呢?你看,如今人家都主动来找你了,你也不要总是拂人家的面,过去和他说几句好话,彼此都消消气,以后还得在一起好好过日呢……”
她定了定神,走上前去敛容整衣而拜,中淡淡:“妾裴氏恭请殿下金安。”
李琦忙俯去扶她,诧异:“你这是什么?快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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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芝怔了一下,几乎不自觉地也对他微微一笑,然而旋即想起自己正在与他冷战,于是忙又收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