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箪,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予不改其乐。”李瑁洒然一笑,眉目间忽然一抹温柔的光彩,“你不用担心,这次会有一位温柔细心的好女与我同去,她会照顾我的饮起居,断不会有什么疏漏。”
之位,也包括她……”
倚玉楼的卧房中,刘国容收拾好自己的几件细,最后一次环顾着这个生活了多年的地方,一时百集。寿王府的事宦官冯铭已经替她付清了赎的钱,从现在开始,她就可以离开这里去过全新的生活——不必迎来送往,不必浴血厮杀,与世间每一个平凡而幸福的女一样,拥有一个温馨安逸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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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国容笑而不语,任凭好妹在耳边把自己的良人夸了个遍,不知怎么,心底竟也漾起一前所未有的柔情。院中一株盛放的樱树下,李瑁就站在那里静静等着她,一袭素袍洁净得纤尘不染,眉目疏朗,宛如画中人。
“容儿!”好妹秦菀青笑盈盈地推门走房中,打断了她的思绪,“你还没收拾好东西呢?快一吧,你家郎君都已经到了,可别让人家等急了哦。”
李瑁一笑,云淡风轻地说:“如果一定要以牺牲她为代价,那这江山,我宁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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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瑁淡淡一笑:“想,但是不能。”
“那又如何?”李瑁面不改,语气依旧平静,“为了百年之后的虚名而活,难不是更可悲吗?与其留名青史,我倒更希望自己和家人都能平安。”
“容儿,你这一去,也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秦菀青与她手挽着手并肩而行,又是欣喜又是不舍,“不过,我倒真是为你兴,嫁了这么一位英俊潇洒的好郎君,又会疼人,又有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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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琦似是有所,默然半晌,才又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我只是担心,城外比不得长安舒适,你去那边能住得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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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还想这些什么呢?既然都已与寿王定下终,从今天起,就把过去的一切都彻底忘记吧。
“为什么?”李琦不解地反问,“作为一个男人,难你就甘心把自己的一生全都消磨在风雪月之中?十八哥,有些事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之所以现在没有行动,只是因为我需要积蓄力量。你应该知,以太真娘如今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她若想助你一臂之力,简直易如反掌。”
李瑁笑着摆了摆手,当即告辞:“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这就该去接她回家了。”
“哦?”李琦听他话中之意,立刻拱手笑,“恭喜恭喜,十八哥又要娶新嫂了。”
刘国容笑,与他十指握的瞬间,心忽然悸动般地颤了一下。
李琦一字一句地问:“江山与人,孰轻孰重?”
刘国容不动声地把那青瓷小瓶包袱,转对她嫣然一笑:“好了,咱们走吧。”
如今她真的要离开这里了……他知以后,心里会不会有一丝留恋与不舍?
李琦微微一怔,随即笑着叹了气:“十八哥,须知青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百年之后,没有人会知你的仁善贤德,他们能看到的,只有一个优柔寡断、懦弱无能的寿王。”
他微笑着向她伸手来,说:“容儿,咱们回家吧。”
他的手温而有力,有一令人心安的力量。
枕边放着一个致的葫芦形青瓷小瓶,刘国容缓缓拿起它时,指尖竟不自觉地有些颤抖。犹记得那个光明媚的晨,宋君平把解毒的药递给她,声音温和而诚挚:“容儿,你是一个纯洁善良的好女孩儿,本来就不应该把一生都消磨在无穷无尽的杀戮之中,离开倚玉楼,去一个你自己喜的地方,此后海阔天空,一生逍遥。你不用担心凤娘会为难你,过一阵,我会找个机会亲自送你走。”
李瑁却很决地摇了摇,:“不行。父皇并非昏庸无能之辈,如果我再有所行动,只怕会给她带来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