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拉她站起，将她冰凉的小手自己的衣袖中着，笑嗔怪：“你看你，又胡闹了吧？还没全好呢，不能着凉的。”

吧……”

雪片如碎玉般纷扬而下，落在脸上颈间，有凉丝丝的。紫芝起逃，无奈蹲得久了双酸麻，才一挪步，就又跌坐在了雪地上，心知敌他不过，连忙笑着摆手示弱：“我错了，我错了……”一边说着，一边又伸手示意他过来相扶。

他依言止步，静立于漫天风雪之中，上的纯白狐裘与天地为一。

白芷大喜过望，忙乖巧地向盛王叩首谢恩。待众人离开后，紫芝这才小鸟依人般地拉住夫君的手臂，甜甜地说了一声：“谢谢。”

李琦伸手一戳她的额，笑：“小痴。”

紫芝笑而不语，只是将轻轻抵在他前，任狐裘雪白柔的蹭着脸颊，有说不的意——她心中隐约明白，此时此刻，这手可及的温，就是自己一生想要的幸福。十七载的青岁月，也曾历经坎坷，也曾步履维艰，此时的她什么都不去想，只愿与他一直这样走下去，直到两鬓霜华尽染，直到他们一起老去的那一天。

他只得用力笑了笑，然后问：“你看，这样行吗？”

“没事儿。”紫芝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却忽然发现自己穿的缎绣鞋全都被雪濡了，足底一片冰冷，不由跺了跺脚惊呼，“呀，糟了！这鞋了可怎么走路呢？咱们快回去吧。”

李琦了，对绍嵇说：“一会儿你去找个人好生教教她规矩，从明日起，就让她去朗风轩侍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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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芝咯咯地笑了起来，走路时极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秀眉舒展，神采飞扬，一袭绛的羽缎氅衣被寒风轻轻拂起，在茫茫雪场中显得格外明丽。她一边走，一边有意无意地踢着地面上的积雪，忽然玩儿心大起，停下脚步对他说：“先等一下。”

“我说，你这要求也太了吧？”李琦笑着摇了摇，撑着伞与她继续向前走去，“要不……你直接给我买个面上算了。”

李琦握住她的手，笑：“就这么一小事，不用谢来谢去的吧？以后家中之事都由娘主，本王乐得清闲，岂不是更好？”

见她言又止，李琦微微笑了笑说：“紫芝，该怎么理，你决定吧。”

紫芝有些无措地咬了咬下，试探着问：“我想留她在边个伴儿……行吗？”

“啊？”他一怔，不禁哑然失笑，“不至于吧……有那么吓人吗？”

“你、你快放我下来……”紫芝又羞又窘，红着脸轻轻捶了他一拳。

“行。”他直接，又问，“还有呢？”

“怕什么，不是还有你家郎君在么？”李琦笑着将伞扔到一旁，蓦地将她拦腰抱起，却又故意一副吃力的样，“哎呀，娘怎么这么沉啊？”

“好啊，想挑衅是么？”未料到她还有这一手，李琦先是一怔，随即也俯抓起一大团雪，笑着向她扬了过去。

“好啊！”紫芝雀跃地摇了摇他的胳膊，一双大睛一眨不眨，“不过，这面一定要画得比你还好看！”

紫芝晃了晃手中的腊梅枝，：“我有些东西还留在以前翠微殿的房间里，虽不算贵重，却都是旧日里的，丢在那里总觉得有些舍不得。改日你的时候，能不能也带上我一起去，顺便把东西拿回来？”

他微笑：“你说。”

“还有……”紫芝忽然抬手了他的脸颊，笑容明亮而温，“你可不可以多笑一笑啊？每次见你沉下脸来，人家都不敢和你说话了呢。”

“不过，也没关系。”他抱着她，大步星地走在茫茫雪地中，笑容清澈而明朗，“就算你再重一些，我也抱得动。”

...

“行！”她甚是满意，一张俏脸儿笑靥如。

紫芝低着笑了一声，心里的意仿佛要溢了来，：“那……我还想求你一件事。”想了想，忽又改：“不对，是两件事。”

说到最后，白芷已是泣不成声。她本与紫芝同岁，但此时看上去却要枯瘦许多，模样还像是个未长成的小姑娘，显然是这些年几经辗转飘零，境甚是凄凉。依稀想起双陆赌局一事，李琦却不置可否，只是默然伫立于纷繁大雪中冷睨着她，神情淡漠，虽面无愠，却隐隐给人以沉重的压迫。紫芝本想为白芷求情，然而一看到他这样的脸，心里就顿时凉了半截，想到此时并无自己嘴的余地，到了嘴边的话便又生生地压了回去。

她蹲下来，用手轻轻拢起一捧雪，绛的裙裾拂在雪地上，宛如冷月下绽放的红蔷薇。趁他不备，她把好的几个小雪团猛地向他掷去，雪球在空中渐次碎裂开来，碎雪如玉屑般洒了他满。

“有。”她，语气甚是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