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一瞬间倾斜了,刺眼的红光淹没了眼前的一切,随之而来的冲击吹飞了火焰化身周围的一切。︾頂︾点︾小︾说,x.
当柯特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正靠在墙壁的一角,浑身上下都沾满了灰尘,但却没有明显的外伤。先前被他用小刀切除的伤口部分已经愈合了,它们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状。
如果让别人看见的话,恐怕就要和那些沾染上污泥的“怪物”画上等号了——而且柯特身体的回复速度可能比它们还要快上不少。他依然没有搞明白身体的状况,而且在看到了诞生于塞因德谟克拉手中的“混沌的血脉”之后,柯特觉得现在的自己就算被人称之为怪物也无法反驳。
“啧啧啧,你终于醒了——幸好你没有出现什么异状,要不然我就要考虑用比较粗暴的手段来叫醒你了。”熟悉的腔调从身旁传来,不知是不是声带还没有完全恢复,话语稍微显得有几分沙哑。
柯特转头看去,莉琪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浑浊的双眼里稍微显露出不太明晰的钝光。她再一次回来了,虽然衣服已经被熊熊烈火吞噬殆尽,但这个少女此时却毫发无损的站在柯特的身边。
不过柯特很清楚,说是她“毫发无损”并不准确,在塞因德谟克拉的法术发作时,莉琪确实已经死了。甚至不仅仅是“死了”这么简单,她死的相当干净,只剩下一小撮焦黑的灰尘留在地上。
身体被奔涌在体内的魔力撕碎。脑浆在高热下凝固为一团,就连剩下的残片也都被炽热的火焰焚毁。无论怎样高明的法术都无法让她恢复原状。就算是死灵法术也不可能让燃烧殆尽的骨灰重新站起来。
可是莉琪不只是站了起来,而且仿佛从来没有被塞因德谟克拉的法术影响过一样。她苍白而瘦弱的躯干包裹在柯特从身上剥下来的衣服里。看起来仿佛是拼装失败的人偶一样歪歪扭扭的。
虽然未被火焰所伤,但是在那白得几乎能看见血管的瘦弱身体上,依然能明显的看到几条骇人的伤疤从颈部蔓延腰际,几乎要撕开她瘦小的身体。那是过去留下的伤痕,如今已然无法被任何手段修复,平日里它们虽然都隐藏在黑色的衣装下,但莉琪始终能感觉到那里传来阵阵若有若无的钝痛。
“不过我们这次行动还真是难看。”
少女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充满了嘲讽的味道,但其中有不少都是针对她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放在过去死一百遍都不够……尤其是我。看来是太久没认真战斗了,居然没察觉到身体的异常。”
沉溺在平凡的日常中无疑会逐渐消磨他们战斗的能力,虽然身体还保持着在那一天的水准,然而心态却无法永远的维持。如果不是凭借着隐藏身体的特质,他们两人现在早就躺在坟墓里面了。
身为佣兵的柯特尽管坚持着每日的训练,也难以找回昔日奔走战场上时的手感,更别说终日泡在书斋中的莉琪了——除了偶尔的练习之外,她自甘堕落的行为甚至可能会被往日的自己训斥。
“不过话说回来,被那个叫塞因德谟克拉的家伙摆一道有一半是因为我们的大意。但剩下那一半也还需要追究呢。”沉默了片刻,她语气平淡的转移了话题,“比如说克鲁斯弗朗索瓦院长,我觉得你似乎早在一开始就预料到了敌人的行动。而且似乎还故意下了个套引诱我们两人上钩的样子。”
她语气平稳的说着,但一双眼睛已经有些散发敌意的凝视着站在中央台座前的克鲁斯弗朗索瓦。莉琪的意思很明确,她要这位法术士将他的意图说清楚。然后才会依据具体情况判断他是否敌人。
在先前仅凭冲击波就将柯特吹飞的爆炸中,明明是站得最近的弗朗索瓦院长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看来在爆炸的一瞬间。他就将缠绕在身边的魔力构筑成了结构特殊的护盾,无论是冲击还是魔力都未能伤到他。
只能说不愧是号称“十二方位之风”他了。敌人的试探始终没有揭开他的底牌。此时他已经将防御用的法术撤去了,开始在中枢室各处走动,检查着安置在这个房间中的魔方阵是否有所损毁。
“大概是三十多年前吧……”
或许是感受到莉琪刺人的视线,他沉稳的转过头对两人说道:“那时我还没有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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