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晚上十钟，温崇月去了外面的卫生间，在台上安静地坐了一阵，小虾米已经睡着了，团成一团，小狸猫不喜窝，夏皎心准备了那么多窝，它都不喜，就喜缩在沙发一角。

思考许久，温崇月打开手机通讯录，给列表中的白若琅打去电话。

很快就接通了。

“崇月，”那边的女人似乎并不意外他在这时候打来，“和你童伯伯家女孩相亲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温崇月站在台之上。

隔着透明落地窗，能够清晰地看到湖面，薄冰已经渐渐消，路灯安静，冬日夜寒冰冷，少有行人在外走动。

而台架上，最不起的、得不到光的角落中，是夏皎心照顾的小小青苔盆景，『』绒绒一片绿茵。

这东西像她，安安静静自娱自乐，不喜晒太，不想被太多人注视。

但青苔也有青苔的妙。

苔如米小，亦学牡丹开。

温崇月拿着手机，平静开：“我已经结婚了，不劳您费心，妈。”

卧室内。

夏皎觉仿佛被拆了一遍骨架，胳膊和说不来的难受，尤其是不能并拢，一合就月中到不适。趴着睡了一会儿，可惜梦不成形，又被聒噪的手机铃声吵醒。

夏皎睡惺忪，艰难地伸一只手去碰手机，太『』突突得痛，完全提不起力。

尤其是在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更痛了。

是总监。

夏皎病恹恹地说：“您好。”

“你今天怎么睡这么早？”对方显然很意外，“还不到十。”

夏皎垂丧气：“医生说我有些神经衰弱，建议我多睡。”

她相信对方一定能听懂自己的话外音，遗憾的是在领导者的中，只要打工人不死在公司里面，那就往死里加班。什么私人时间，下班之后，微信和电话仍旧无法拒绝。

总监说：“那没事，我就说几句，你听着就行。”

夏皎从鼻里嗯了一声。

“明天晚上八还是和宋总吃饭，咱们这次——”

夏皎打断她：“哪个宋总？”

“宋兆聪啊，你忘了？”

夏皎惊讶：“合同不是都签了吗？”

“还有一份补充协议，他拖了一周也没签，”总监说，“没什么事，就问问他。”

夏皎不吭声，她把手机放在床上，仍旧保持着这个姿态，趴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