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告诉他,族人乡亲都死于朝廷溃兵;朝廷方真的秩序安定了,对霍家就是灭之灾,这让他脑里一团。
“三个月,五叔保证他活不过三个月!”霍五许诺。
霍五瞪着霍顺:“怎地?我投了白狗,你也要将五叔当仇人?从淮北到淮南,多少人打着白狗的旗号行事,你想要全杀光?”
“小宝、豹在曲,清、虎跟我在滨江。”
从山南村溃兵城杀良开始,到逃亡路上目睹溃兵杀人愤而手……北上东山寺寻亲未果……黑蟒山中老友相聚……徒三带二十四乡勇被排挤回乡……曲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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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疫病都熬过去,却横死家门,这世到底是怎么了?
“五叔……”霍顺似是冷静下来,带了不安,压低了音量:“不!五叔别手……听说这县里又换了山,新县尉投了白狗……家是白狗的功臣,他们肯定要护着……”
“小顺,你信不信你五叔?”霍五站起,正。
“五叔说句掏心窝的话,五叔宁愿淮南这样着,白狗撑得久一,也不希望秩序安定下来……南山村杀二十一名溃兵,这罪名查下来,咱们老霍家满门一个也跑不了!”霍五叹气。
“那两人狗命,包在五叔上!狗儿三个月,那个韩统领在年内,定让他们祭了侄媳她们!”霍五郑重。
“若信你五叔,明儿就跟你五叔走!”
“喜两没了?百岁也没了?还有七婶?”霍顺喃喃。
这些话,九分真、一分假,自没有什么可质疑之。
何是生路?
“这年景在山里只有等死,可下山这山匪名又太臭,少不得借白狗的名下山……就是这曲县,如今主的新县尉不是别人,就是之前驱逐白狗的邓捕,也是素来最厌白狗行事的;可如今淮南混,为了保住这一县安定,曲少不得也要挂了白狗的幌!”霍五叹。
霍五没有直接讲与白衫军的渊源,而是低声说了这两个多月的变故。
霍顺先是迷糊,随后想到什么,瞪大睛,脸有些发白:“五叔……投了白狗……”
“去滨江,你五叔我在滨江!你爹与石下在金陵,回也接滨江来。”
他之前满心怨恨,除了这三个知晓名姓的仇人,还恨造反作的白狗,恨不得朝廷早日平叛。
“可……可……”霍顺不解:“那小宝怎么在曲,还有豹、家清小?”
之前在县衙见邓健时,他只晓得是霍宝新认下的“表叔”,并不晓得那就是新县尉。
霍顺带了狠厉:“侄儿晓得自己分量,杀一人用了两月……那畜生当死,使曲沦陷的狗儿该死、纵容那畜生掠的韩统领该死!能用这三人给她们娘三偿命,侄也算不枉为人夫人父了!”
“五叔这是什么话说?侄不信五叔,还能信谁?”
“他儿亲说的,我亲耳所闻!”霍顺。
“往哪儿走?五叔不在曲吗?”
“五叔?!”霍顺吓了一,关切:“五叔是假投了白衫军?这……这就算是一时安之计,可也后患无穷啊!那些教徒都是疯,听说对叛教者罚特重。陵那边,有教徒被告发与州府衙门通信,直接被他们给烧死了!”
为妻女报仇,他能舍命,却不愿拖累堂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