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寻常枷板,累了人蹲下、坐下还能歇一歇。
“嗖”、“搜”、“搜”,二十来个火箭直接冲站笼去。
县衙门,十来个黑乎乎的站影,竟是纹丝未动。
“生漆呢?”
上午才查了张三外甥不对,这回又赵千。
“哎,我也不想啊!”那人叹息。
三更天了。
这立笼跟前,便都是屎味。
邓老爷皱眉:“他还真敢在大营里闹?”
邓老爷坐不住了:“小宝,客栈那边只剩下空屋,随他们闹腾,县衙那边可得多派人手。张三没成亲,就拴住这一个后辈,真了事,你表叔可要为难!”
邓老爷面容苦涩,想起糟心的侄。
张家上下还只是背负嫌疑,邓文书的罪名却是实打实自己认下。
许是站了半日的功夫,边上一人站不住,就歪了下去,吊在站笼里,看着不大好了。
“!”那人轻声下令。
赵千虽为千,统辖一千辅兵,可才接的兵丁,真能使唤的人有数。
“不是大营!一是县衙,一是客栈那边……就是不晓得他能到哪个地步!”霍宝。
等邓健回来,邓文书是死是活都该受,没有邓健这个夫,谁晓得他那个酸生是哪个?
他丝毫不顾及血脉亲情,靠着堂夫还谋算堂夫,这不是人事儿。
一边是侄,一边是女婿、孙女,邓老爷没有面,就是了选择。
“天刚黑时就让人找机会洒了。”
站枷是在立笼里,就只能站着,想要换个姿势也不能。
有的落到站笼上,有的落到站笼前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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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三急,别的能忍,这屎实是忍不了。
那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对,快撤!”
远远地传来梆声,打破夜寂静。
也有不少人目光闪烁,忐忑不安。
胖乎乎的朱正跟霍宝回话:“县兵大营北墙有一,长了两棵老榆树,可以爬树上墙;东南角有个狗,被人拓宽了,能容一人。一下晌,来三茬人,都去了赵千的营房。”
童兵营里,不仅秀秀在,邓老爷也在。
些是心里没鬼的。
话音未落,周遭一下明亮起来。
一阵缄默。
“认准了?都在?”街角有人轻声问。
县兵前几日大分兵,分去一万五给徒三;昨天又小分兵,分了四曲给霍五。
“邓爷爷放心,豹带人在县衙,布置好了!”霍宝。
秀秀小脸冰寒,气鼓鼓的说不话。
霍宝坐在上,轻笑:“赵六叔,哪里不对?”
不过转的功夫,不是木制的站笼,还是站笼前的地面,都“呼呼”的烧起来,火光瞬间映照了半条街。
时值五月中旬,本应月朗星稀,却是乌云遮月。
秀秀轻哼:“我爹投白衫军的消息没有说去,可张三叔当是晓得的。他们什么意思?先一步联络信徒,想要当一县教首?有我爹在,他们联络再多人、拜再多佛、再多香也是梦!”
*
理都明白,可到底是差兼祧两房的亲侄儿,这心里不是不疼的。
街角那人嘴角挑了挑,望向县衙门。
县衙门,隐隐约约的,依旧看是一排排的站枷。
数百个火把同时起,灯火通明。
“接了大人的命令,就叫人不眨的盯了……县衙里一个时辰换十个看守,就在县衙大门那里站了,没往站笼那里凑合……倒是下半晌时不少家属送、送吃的,围了站笼一刻钟,后来被那些看守的给轰走了。”